劉遠應了一聲,側過臉來朝著周衛國笑了笑,周衛國也回以輕笑。

這哥倆其實早就在人群中望見了彼此,只是說好的裝作路人,此刻也就當做是剛認識的同窗。

最後一個了,周衛國孤零零地站在場地上,卻是備受著周圍的矚目。

“不是吧!”

方勝利的嘴巴已經張成了誇張的O型,他記得不錯的話,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名字,也就是這次的榜首,那個帶有傳奇色彩的周衛國還沒有被叫到名字了。

難道自己結交的這位兄弟就是這次的試驗狀元周衛國?

“周衛國。”

“到。”

“出列。”

“是。”

哨兵不做停留的喊話告訴了方勝利答案,他的下巴幾乎快要掉到了地上,眼見著周衛國應了一聲,給哨兵檢查過錄取通知書之後,笑盈盈地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緊接著有專門計程車兵帶了一眾學員去了接待處,在接待處學員們每人按照自己的尺寸領了兩套軍服和一本《精神教育》冊子。

然後有老學員把新學員分出批次之後,帶到他們去了臨時分配的營房。

一切都是記憶中的模樣,周衛國走的輕車熟路。

甚至在恍惚之中,周衛國走到了老學員的前面,關鍵是還沒有走錯方向,老學員驚訝了聲,“同學,你知道路?”

周衛國這才清醒,連忙退到老學員的後面,有些歉意地說道:“學長說笑了,我也是第一次進中央軍校,剛才只是感慨學校的厚重博大,一時之間有些失神了。”

老學員笑了笑,不再多問,就當是小插曲。

終於到了地方,對於他們這些進入中央軍校,在外界看來已是天之驕子的學員,學校卻並不會給予特殊的照顧,畢竟這裡是為打仗而生的地方。

住的是與真實部隊類似情況的大通鋪,長長的一間通鋪裡並上二十四個鋪位。

集體化的住宿訓練與管理,學校似乎想借此告誡學員們,軍人最大之榮譽便是集體榮譽。

待老學員走後,這裡立馬成了新學員們的天地,大家也就放鬆了起來。

方勝利這才來得及抒發心中的感慨,重重的拍著周衛國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可是把我瞞得好慘,原來你這是真人不露相呢,同學們,咱們這次入校試驗的狀元就住在咱們宿舍呢!”

學員們鬨笑起來,一個個上前與周衛國打招呼,畢竟是這次試驗的武狀元,當得起這份殊遇。

緊接著學員們開始閒聊,都是心懷抱負,想要保家為國,征戰沙場的熱血男兒,彼此之間坦誠豪邁,自然很快打成一片。

一個個也就什麼話都往外說了。

這些學員們大多都是普通家世,但國家有難,特別是淞滬抗戰和九一八事變爆發之後,一個個憤懣難平,又受到愛國主義思想的影響,也就踴躍報名,來了中央軍想,想要在肄業之後殺敵報國。

周衛國慨然道:“這輩子最痛快的是,可以參軍上戰場,殺敵報國,這輩子最最痛快的是,在殺敵報國,不惜馬革裹屍的路上我們並不孤單,今日是同窗,室友,明日便是戰友和兄弟,有你們同在,我們的祖國絕不會任人欺凌。”

“說得好,衛國,咱們二十四個今天是室友,以後便是戰友和兄弟,我們二十四人從此一條心,沒有什麼難關是好怕的。”方勝利喝道。

學員們紛紛應和,很快二十四隻手搭在了一起,就像是締結了一個無形的同盟。

接下來的言談中,因為周衛國的心理年齡要比周圍學員成熟太多的緣故,基本上是不怎麼開口的。

可偶爾開口,卻能一針見血,針砭時弊,並把學員們有些傾斜的思想給糾正過來。

這偶爾流露的學識的淵博,經驗的豐富,話語的老道,雖是冰山一角,卻也叫周圍的學員們無不歎服。

再加上週衛國是大學畢業之後才來參軍,年齡是二十四人之中最大的,又是這次試驗的頭名。

毫無例外地,周衛國再一次成了眾人推舉的宿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