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顯然是第一次面對戰爭的慘烈,整個人都驚呆了。

至於周衛國,則是驚奇的發現,一切還是記憶中的情形。

陳正倫營長已經氣得開始罵人,衝著那個將周衛國二人帶過來的傷兵喝道:“二蛋,你他嗎幹什麼呢?這兩個是什麼人,怎麼把他們帶到戰場上來了?”

那傷兵二蛋連忙道:“營長,他們是那啥大學的學生,給咱們送來了煙還有燒酒。”

“有煙?”聽見聲音計程車兵們忍不住扭過頭來,看到周衛國從麻袋裡掏出來的香菸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陳正倫大斥道:“胡鬧,學生娃來戰場做什麼,這不是添亂來了嘛!東西我們留下,二蛋,你把他們趕緊給我送回去。”

“是。”二蛋應了一聲,再看向周衛國的時候不免有些氣惱,“你這學生,你不是說認識我們營長嗎?我才帶你過來的。”

周衛國平靜地看著久違的陳營長,他與陳營長相識是在前世,就是在這青雲路戰場上。

但現在的情況是,他認識陳正倫,陳正倫卻不認識他。

周衛國沉聲道:“陳營長,我叫周文,她叫陳怡,我們是復旦大學的學生,因為招待所的慰問品送不上來,所以我們才親自跑這一趟。

你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勸,戰場有多麼危險我很清楚,可我既然來了就不怕死在這裡。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周文雖然是一介書生,做不到你們這樣浴血戰場,但是上前線來給你們送一些慰問品還是可以做到的。”

周衛國的平靜和慨然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驚訝。

或許是受到鼓舞,陳怡緩緩鬆開了拉著周衛國的手,努力說道:“周文說的對,我們雖然是學生,可我們不怕死。”

陳正倫稍稍意外地看了看周衛國二人,心底生出些讚賞。

現在前線戰鬥打得正激烈,隨時都在死人,就連後勤部隊都不敢輕易上前線,這兩個學生卻有如此勇氣,的確令人敬佩。

想到這裡,陳正倫收起心底所有的輕視,認真地看著周衛國說道,“好小子,既然你不怕死,我也不勸你,只是你可要想好了,一會兒戰鬥開始的時候我可顧不上你。”

周衛國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我明白,給我一把槍,我也可以參加戰鬥。”

“就你?你會開槍嗎你?”

這倒不怪陳正倫小瞧周衛國,實在是此刻的周衛國的臉上尚且帶著一份稚嫩,這樣一個學生陳正倫可不認為他有什麼戰鬥力。

周衛國正想找話語說服陳正倫,感知敏銳的他率先發現有一隊鬼子從側翼摸上來了。

其中幾個鬼子甚至把槍口對準了陳正倫。

來不及思索的周衛國一個飛撲從側面將陳正倫按倒,同時怒吼道:“隱蔽——,側翼的鬼子摸上來了。”

幾顆子彈幾乎是擦著陳正倫的頭皮而過,感受著壓在身上的重量,陳正倫在驚奇的同時不免有些慶幸和感激,這個學生救了他的命。

側翼摸上來的鬼子大概有十幾人,前方的步兵向前摸進的時候,還有兩挺輕機槍噴吐著火舌,壓制國軍陣地,掩護步兵前進。

“兄弟們,打!”重新爬起來的陳正倫立馬開始指揮戰鬥。

只是鬼子的火力太猛,陳正倫等人一時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工事後,周衛國拍著陳怡的後背安慰道,“別怕,你暫時先躲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說著就要離開,有些害怕的陳怡忍不住抓住周衛國的衣角,“阿文,你要做什麼?”

周衛國輕笑了聲,嘴巴里吐出三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