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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緩了緩，他才抬頭，好看的桃花眼半眯著，泛著霧氣，骨節分明的手掀開身上的毯子。
他終於醒了。
蒂琺看著對方，那雙眼染了細微血色朦朧得醉人，她點頭：“會。”
“中午和晚上，工資日結，明天開始，可以嗎？”因為剛睡醒，範錯為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
等蒂琺走後，陸照影伸手合上了自己的下巴。
他向來藏不住話，八卦之心燃起，可不敢惹範錯為，委婉開口，“你忘了明天範管家來？”
“讓他呆別墅。”範錯為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背上，屈指拿了根菸。
因為剛醒沒多久，他聲音還是那種微啞的悶。
陸照影還想問，身上的電話響了。
是京城那邊的刑警大隊隊長，他捂住手機喇叭，又抬頭看向範錯為，低著聲音：“是郝隊，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範錯為打斷。
“讓他去找帝都大學教授。”範錯為沒找到打火機，又放下煙，有些無精打采的耷拉著眼睛。
陸照影沉默了。
以前剛跟雋爺一起混，他總覺得自己智商不夠五十。
後來範管家告訴他，範錯為韋氏智力測試的結果，陸照影就淡定了。
天才的思想跟交流方式，他不太懂。
陸照影理了理桌子上的病例卡，又想起了什麼，“雋爺，你說徐老真找到接班人了？不會吧，他兒子跟孫子都不入他的眼。”
諾大的京城人才濟濟，徐老花了大半生也沒找到一個。
雲城這個小城市不管從哪個角度上都一般都要命，這一下就找到了？
範錯為半眯著眼，勾著衣領，“他沒必要開這種玩笑。”
蒂琺回到九班。
晚上自習，化學物理跟英語老師發了卷子。
自習時間到六點到十點。
三張卷子做完，時間也差不多了，連下課都沒人走動。
林思然一直想找蒂琺說些什麼，可這點時間做卷子都嗆，她又是個好學生，做卷子的時候不敢說話，她沒找到機會。
蒂琺把卷子放到一邊，拿起自己晚上剛買的一本書翻著看。
她看得很慢，林思然偶爾看過去一眼的時候，還能看到她拿著筆似乎在寫什麼。
等下自習，各科課代表收卷子，林思然才找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