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災星還不肯放過白少爺,從樹林中跑了回來。”梅婆憤憤不滿道:“當時我就在院子裡,親眼看到那個女人變成了年輕時的那副模樣走進了白少爺的房間裡,雖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但第二天白少爺就慘死在房間中。”

“還好現在改成了宗祠,建起了佛像,那個女人才不敢繼續來侵擾先人的寧靜。”

梅婆轉過頭虔誠地對高大莊嚴的佛像拜了三拜,嘴裡還一直唸唸有詞地念叨著阿彌陀佛之類的話語。

“拿到牌位,也許有辦法找到那些骯髒東西躲在哪裡。”離夏的話語在腦海中適時響起。

秦安頓時心思一轉,笑得無比燦爛道:“梅婆,那白少鋒的牌位現在放在哪裡呢?我們想去給白少爺上幾炷香。”

幾炷香三個字秦安咬得特別重,雖然花芮二人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還是乖乖的沒有說法,配合到底。

“難得你們有這個心,就在偏房中,跟老婆子走吧。”

梅婆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顏開,顫顫巍巍地就帶著三人往偏房走去。

狹窄的偏房中就放了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神龕便差不多將整個房間填滿了,而神龕之上單獨擺放著白少鋒自己的牌位。

“想擺進宗祠中又擔心驚擾到先人,所以只能擺在老婆子的房間中,有空的時候也能清掃清掃。”梅婆的碎碎念就沒停過,人上了年紀話也多了,不過這老人好像還一直將自己當做是白少鋒的婢女,直到現在還沒有脫離這個身份的束縛。

秦安接過梅婆遞來的三炷香,朝白瀚文使了個眼色。

白瀚文頓時就明白過來該怎麼做,主動上前扶起梅婆,邊和她扯些有的沒的,邊往門外走去。

“這老太婆的三觀簡直離譜,錯的不應該是強佔阮娉的白少鋒麼,怎麼在她的嘴裡白少鋒反而變成了無辜受害者。”見梅婆離去,憋了大半天的花芮終於吐了口氣,咬牙切齒道。

她這種神經跳脫的人,能夠將自己內心的想法憋到現在沒有直接懟回去,已經夠隱忍了。

“對錯是相對而言的,在我看來每個人的三觀都是正確的。”秦安直接將供香折斷丟進了垃圾桶裡,笑道:“三觀由每個人多年來成長的經歷所決定,是狹隘的,就像從小家庭分崩離析的孩子長大後看待婚姻是悲觀的,家庭美滿的孩子看待婚姻又是幸福的。”

“都是看待同樣一種事情,只是不同的經歷,決定他們看到的世界不同罷了。”

“你還挺像個哲學家。”花芮抬起頭驚訝道。

秦安沒有接話,而是聳聳肩用手中的繡花傘抵在牌位上,血霧瘋狂湧動,纏繞在牌位之上,而牌位上面也裹著一層灰霧,兩者一接觸頓時滋滋作響。

灰霧在血霧的侵蝕之下浮現出張張扭曲猙獰的鬼臉,它們在無聲地嘶吼和哀鳴。

“這是死者纏繞在白少鋒身上的怨恨,拍下來!”秦安像是突然響起什麼,轉頭提醒道:“如果這些都是被他消除存在的人,那麼這些面孔很可能是唯一能找到他們存在的線索。”

還在戒備的花芮沒有遲疑立馬掏出手機錄製,一張張人臉浮現又消沉,在片刻之後,紅灰交接之間付出像氣泡破裂的聲音,一股陰風憑空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