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為了買鐲子,可是連銀行卡都快掏空了!

墨辭書的眸子眯了眯。

她一個開著九千萬跑車的人說這種話不臉紅??

簡漾自己不就是個富婆!

墨辭書說道:“前些年我媽在S城買了一塊地,蓋起來做了私人會所。這些年她一直派人打理著,自己很少過去。前幾天她忽然叫我去幫她看看設施有沒有什麼問題,你要是喜歡,可以一起去玩玩。那裡東西還挺齊全的,放鬆正好。”

簡漾頷首道,“好啊。我最近的檔期還挺空。你要是不介意,我叫上柯姐一起去?”

墨辭書:“沒問題。十三司好些隊員都很久沒放過假了,到時候他們也會在。”

況且恆莊那麼大,她叫上十個柯姐都行。

離開公寓,墨辭書坐上黑色路虎。

他看了眼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腕間的墨翠在夜色裡顯得更為暗沉。

墨辭書低頭笑了笑,從前他還是宋刻的時候,也從紀芙手裡拿到過類似的東西。不過那時她送的東西的含義和現在可截然不同。

那時候他們常年駐守在邊關,每一個看似平靜的日子其實都是在等待下一次大戰的來襲。

許多今天能見到的人,明天可能就是黃泉永隔了。

那時邊境的將士從來不敢奢求明天,更不敢遙望有一天能活著回到故土。

更多人最樸素的願望就是死了以後能有人把自己埋了而已。

他曾經戲言問過紀芙,如果有一天混戰裡他再也沒有回營,紀芙會怎麼辦?

紀芙先是狠狠地揍了他一頓,然後嫌棄地呸呸了好幾聲。

她說如果有一天自己戰後再沒有回營點兵,她就會去荒原的戰場上尋找他的屍體。

但一場交戰過後,戰場上的屍體多半無人去領。

經過馬蹄踩踏和士兵蹂躪,想要在千萬人裡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可能並不比登天容易。

於是紀芙就說,那就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獨有的標誌吧。

兩天後,紀芙就送了他一根紅繩編制的手繩。

手繩做工之粗糙,他現在還記得分外清楚。

但紀芙說那東西以後就是他身份的標誌。

如果有一天他死在了戰場上,她就會憑藉著這個手繩找到他,送他的遺體迴歸故鄉的土地。

後來他才知,那根編制手環的繩子是紀芙特地去當地香火最盛的菩提寺求來的平安線。

為了拿到那根繩子,她曾經一個人半夜爬上寺廟的最高峰,向住持求來了佛光庇佑,以求他日後上戰場次次都能平安歸來。

為了不被人知道饒舌,她又在後半夜不辭辛苦地趕回軍營。紀芙對他從來都是那樣真心。

如今也一樣。

只因為他送了一根簪子,她就全心全意地都想要把她的好都給自己。

墨辭書笑了笑,低頭髮動車子離開了簡漾的公寓。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另一個黑色身影從公寓對面的綠化帶裡側身出現。

章杞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道:“先生,確認了。簡漾平時確實都住在這裡。我跟了她兩個星期,她除了這個公寓沒有別的住址。”

“先回來。她不簡單,沒必要打草驚蛇。”

“明白。”

章杞結束通話電話,他看看簡漾的公寓燈,又看看消失在路口的黑色路虎,戴上口罩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