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殷姑姑咳了一聲,出去跟海叔交代了。

“那海叔是什麼人?”趙言鈺突然低聲問齊莞。

“怎麼?”齊莞挑眉,不太樂意和他說話。

“他應該早知道我在馬車裡了,他是練家子,沒理由到現在都沒發覺。”趙言鈺輕聲說。

趙言鈺說的沒錯,錫海當時在靠近馬車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馬車除了齊莞和殷姑姑,還有另外一個人,只是齊莞說沒事,殷姑姑更是沒什麼動作,他便猜想馬車裡的人應該和齊莞是相熟的,這才繼續如常地趕車。

“海叔知道殷姑姑懂武功,既然殷姑姑和我都說沒事,海叔當然不會懷疑。”齊莞說道,眼角瞄了趙言鈺一眼,還是不肯正眼看他。

“你怎麼會易容去蔡府?”趙言鈺問道。

“那你又怎麼會在那裡?”齊莞反問,隨即她想到慕容家的大宅就在青魚巷附近,她狐疑地看著他,幾乎是肯定的語氣…“你去慕容家了?”

趙言鈺沒有否認。

“你瘋了,這時候去慕容家作甚?”齊莞突然想起早上在大街見到關朗的身影…“大師兄是不是回來了?你們查出什麼了?”

馬車在路邊停了下來,殷姑姑下了車。

齊莞因為處在震驚之中,一時沒察,微微向前撲,趙言鈺拉住她的胳膊,穩住她的身體…身影低而沉地說“慕容炎要誣陷關家莊和東胡人勾結,暗中將藥材和糧食賣給東胡人,我去將他捏造出來的證據偷出束。”

齊莞像看傻瓜一樣看著他“你如今可是新科狀元,怎麼能親身去冒險?萬一慕容炎察覺出是你如何是好?那不是連累了師父他們嗎?”

“我沒進慕容府,就在外面接應,慕容炎不會知道是我,我受傷之後…就躲到你這馬車裡面了,沒人看到。”而且他有不得不親自來的原因,只是不好跟她說而已。

“那誰進去了?大師兄?”齊莞驚叫問道“那有什麼不同?”

趙言鈺嘆了一聲,正要開口說話…殷姑姑卻已經撩開車簾進來了“表少爺,衣裳。”

“就算證據被你們找到了又如何?難道慕容炎不會再做一份出來嗎?你這麼做根本就是打草驚蛇。”齊莞繼續問道,同時更想不通的是,趙言鈺明明已經明確表示不會加入太子的陣營…那慕容家到底想要做什麼?

好像能看穿齊莞的想法似的,趙言鈺在殷姑姑的服侍下將衣裳穿上,這才慢慢道…“慕容炎想要陷害關家莊…將關家莊踩到泥裡,然後在適當的時候伸出援手…從此讓關家和趙家對他們死心塌地,感恩戴德。”

“慕容家的人不是笨蛋,不管你有沒進慕容家,你還是和他們交手了,他們只要懷疑你,就一定不會放過你。”齊莞皺眉說道。

趙言鈺露齒一笑“我知道,他們不會有機會懷疑我的。”

齊莞疑惑地看他“那證據找到了嗎?”

“嗯!”趙言鈺輕輕點頭。

“你該不會是藉著找這個證據,其實是去做別的事兒吧?”齊莞見他面色無異,突然覺得趙言鈺應該不是做事衝動無大腦的,說不定是另有目的。

趙言鈺眸色微閃,眼神怪異地看著齊莞,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動作扯到了傷勢,痛得眼角抽了幾下。

“你笑什麼?”齊莞被笑得羞惱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和小師妹在一起,越來越有趣了。”趙言鈺清俊的臉龐不掩笑意,他早該想到的,這小師妹可不容易忽悠過去。

齊莞瞪了他一眼“你還沒告訴我,大師兄是不是在京都?”

“嗯,你對他倒是關心。”趙言鈺淡聲說。

“他又不像你!”千年老狐狸似的!

趙言鈺挑了挑眉,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馬車內一時安靜得有些怪異,齊莞和趙言鈺又坐得太近,好像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似的,齊莞有些不自在地挪動身子…往車壁那邊靠去。

“太國舅雖然不在朝為官,但身份始終不同,你若要行醫,以後少去青魚巷這種地方,你雖易容了,可真要知道你是誰,並不難。”趙言鈺突然柔聲說道。

齊莞撇了撇嘴,她當然知道去青魚巷多危險,反正是沒下次了。

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趙言鈺臉色一沉“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別給自己找麻煩。”

“知道了!”齊莞沒好氣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