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島上唯一的宅子就是傅老太爺養老的別院,是一座二進大宅。島上的漁民生活樸素,住的都是網屋,房前有一個大院子,隨時放爬犁車馬和曬魚網。

齊莞他們沿著緩坡沙灘走了上去,入眼便見到不少漁民在曬漁網,島上也有街道店鋪,像個小城鎮似的。

遠遠望去,漁民住的房屋牆縫整齊,有規有模,給人一種堅實溫暖的感覺。

“祖父!”剛走上沙灘沒多久,就見到不遠處急匆匆走來一位年輕男子,那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踏著烈日而來。

齊莞站在白卉打起的傘下,微微眯眼看著來人。

“祖父,你終於回來了?”那男子走到傅老太爺身邊,皺眉沉聲說道。

顯然此人是傅老太爺的孫子,齊莞見他神色匆忙,眼帶急色,想來是有要緊事找傅老太爺。

傅老太爺大概沒想到會在島上見到自己的孫子,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那年輕男子看了齊老太爺等人一眼,欲言又止地看著傅老太爺,似是有急事要說。

“回去說吧。”傅老太爺道,走了幾步,又對那年輕男子說道“這是你齊爺爺,你的名字還是他給你起的。”

齊老太爺笑著道“這就是祁佑?”

傅祁佑眼睛一亮,年輕俊朗的臉龐難掩驚喜和激動“是……………是齊老將軍?”

說著,就往前一步,朝著齊老太爺行了一個大禮。

齊老太爺年輕的時候曾經跟隨先帝帶兵出征,後來封了將軍,只是自從齊家這些年的沉寂,漸漸許多人都忘記齊老太爺以前沙場戰績,但這位傅祁佑卻是從來沒忘過,他自小就聽傅老太爺說過不少齊家老太爺的故事,對齊老太爺極為崇拜。

“起來起來。”齊老太爺拉著傅祁佑的手臂…將他拉了起來“還叫什麼老將軍,早就不中用了。”

傅祁佑激動地看著齊老太爺“老將軍老當益壯…即使已經榮歸,當年在沙場的英雄風采卻依舊令我們晚輩的歎服不已。”

齊老太爺哈哈大笑,拍了拍傅祁佑的肩膀說道“聽說你已經是輕車都尉了?不錯,年輕有為。”

得到一直敬仰的長輩誇獎,傅祁佑故作沉穩的臉上難掩喜色。

傅老太爺捋須微笑,示意傅祁佑回家之後再繼續跟齊老太爺討教。

齊莞一直低眉順耳地跟在齊老太爺身後…對傅祁佑雖好奇,也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只覺得這個年輕男子充滿陽剛氣息,是個真誠熱血的男子。

傅祁佑在這時回頭看了看齊莞,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回到傅家的別院,齊老太爺讓齊莞先去休息,自己則和傅老太爺祖孫去了書房。

傅祁佑作為輕車都尉,此時不在軍營中…跑到南澳島肯定不是為了來度假,果然,剛進了書房…傅祁佑的臉色就沉重起來。

“祖父,這一年來,我一直奉命在暗中調查三十幾年前官銀被劫的事,不久前,終於查到一點眉目。”傅祁佑說。

齊老太爺聽到這話,本來輕鬆閒適的臉色也不由得變了變“三十五年前在內海被海盜劫去的官銀有眉目了?”

“當年官銀被劫之後,朝廷下令捉拿那些海盜,可是那些海盜卻突然就銷聲匿跡了,幾乎遍尋不到半點蹤跡…這麼多年過去,陛下重新想起此案,暗中下旨讓我們調查,追蹤了一年,才總算查到當初海盜餘黨的下落。”傅祁佑解釋道。

如果不是當年十萬萬兩官銀被劫,先帝早就將東胡國踏平了…就是因為官銀被劫,軍中糧餉不夠,不得不提前停止征伐。

打戰本來打的就是國庫,打的是後方糧草。

這是先帝和齊老太爺這輩子的遺憾!

如今聽說那些海盜的下落有眉目了,齊老太爺再怎麼淡定冷靜都要變得不淡定冷靜了。

“你突然到南澳島………………難道跟那些海盜有關?”齊老太爺問道。

傅祁佑沉聲說“如果線索沒有錯的話,當年那些海盜………………可能就藏匿在這裡。”

“我在這裡住了好幾年,與島上的漁民相處融洽,沒發現有誰跟海盜有關?你確定那些海盜真的在這裡?”傅老太爺皺眉問,如果這島上真的有海盜,這些年又怎麼會甘心過著樸素平凡的漁民生活?

齊老太爺曾經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對島上漁民生活雖沒有十足瞭解,但也看得出這裡的漁民沒有幾個有海盜的戾氣………………是掩飾得太好了嗎?

“所以,你這次來是想暗中調查這島上的漁民?”傅老太爺略一沉吟,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