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差事辦得怎麼樣了?”齊莞問道,這陣子她的心思全在孃家,根本無暇去關心他的事,如今想來,倒有幾分疚意。

趙言鈺將她的一雙手握在掌心裡,低聲說道,“本來是不難解決的差事,只是涉及到京都那些人……得小心處理。”

齊莞皺眉問道,“是不是京都那邊有人壓著,要你將漕運交給馮家去辦?”

“本來方家是最有可能的,可經過這些天的調查,方家似乎有什麼把柄在馮家手裡,方家顧忌馮家,自然事事讓著,不過……”趙言鈺笑道,“方景升似乎並不太滿足現狀。”

他刻意接近方景升,假意交好,甚至表現出願意偏幫他們的態度,就是要讓方家對這次漕運動心,可方家究竟有什麼把柄在馮家手裡?這點他到現在還沒查出來。

距離朝廷漕糧投標的日子只有半個月了。

“你查出京都究竟有多少人將手伸向南越了嗎?”齊莞輕聲問著,眼睛落在趙言鈺的衣襟上。

他今天穿的是深藍色圓襟長衫,衣裳上若留下什麼痕跡不容易看出來,她也看了很久才發現那個地方的顏色不同……

“我懷疑……京都不少人拿了馮家的好處,但究竟有沒參一份乾股,就不得而知了。”還有錦州城的滙豐錢莊,四皇子和潘老闆背地裡肯定有勾結,這是他在調查京都哪些人跟馮家有關係的時候,順藤摸瓜給查出來的。

齊莞驚訝地抬起頭,“乾股?這……這不是擺明了在搶百姓的銀子嗎?”

像楊君柔或宮裡那些貴人如果真的要參股的話,馮家哪敢收她們的銀子,不過是意思意思一下,每年卻要給她們送去不少的分紅,難怪一直有人明示暗示趙言鈺要將漕運的運送皇家生意給馮家。

“皇上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趙言鈺說,“不然他不會讓我來南越。”

齊莞嘀咕道,“原來皇上是要借你的手替他清理家事。”

趙言鈺笑道,“可惜很多人根本看不明白皇上的意思,還以為能夠趁機佔便宜,我跟馮老闆接觸過幾次,這個人狡猾奸詐,似不甘心每年總是白白將分紅送給京都那些人,正在想辦法和他們劃清界線。”

“那些人怎麼會放過他!”齊莞說,“那陸家……是不是跟白家有往來,難道是陸賢妃的意思?”

“陸念光跟白二少爺見面,未必就是陸賢妃和陸老太爺的意思,他的事你就不要擔心了,交給我來處理,這些天你好好休息,都瘦了一圈。”趙言鈺說道,將她往懷裡緊緊抱著,真的是瘦了。

皇帝陛下藉著趙言鈺的手處理家事,可他的家人卻看不明白他的意思,在後面一直施加壓力,想要賺他皇帝內庫的銀子,四皇子,陸賢妃,或許還有其他皇子……這些人都在南越安置了眼線,雖然她不知道哪些人是他們的走狗。

她記得上一世四皇子逼宮的時候,除了依靠慕容家之外,還有南方的助力,難道就是馮家?都怪她當時只顧著自己的仇恨,卻忽略了天下的局勢。

京都的壓力是一回事,還有南越這邊的官員呢?他們未必配合趙言鈺的差事,何況,這幾年來,馮家早將這些官員都餵飽了,馮家想要得到漕糧運送資格,其實並不難吧。

是了,如果漕運落在馮家手裡,將來四皇子逼宮是不是更容易?

百官俸祿、軍餉支付都需要依靠漕運的……

最重要是軍餉和軍糧!

所以,絕對不能讓四皇子的人得到漕運!

可最有可能得到漕運的這三家,背後究竟是誰?好像如今還不能確定。

就算是如此,趙言鈺應該有辦法解決的吧,他看起來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

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趙言鈺卻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將手伸入她的衣襟裡,正握著她的綿軟揉捏著。

齊莞臉色一紅,瞪著他將他的手抽了出來,指著他衣領上的一抹痕跡,“這是什麼?”

趙言鈺低頭看了一眼,笑著問,“這不是你的胭脂嗎?”

“我從來不用這個味道這個顏色的胭脂,趙言鈺,你在外面究竟做了什麼?是不是又招惹了什麼桃花?”齊莞的語氣冒著酸味,她是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在外面亂來,可看到他身上有別的女人的胭脂,她心裡就是受不了。

“除了你,我對哪個女子都不感興趣,不過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收下的……”趙言鈺最怕就是齊莞生氣了,急忙安撫她,解釋著怎麼會在身上出現胭脂味。

“你要是沒碰她,怎麼會有胭脂在身上?”齊莞一聽到竟然有人給他送了個女人,馬上就火了起來。

趙言鈺眸色一冷,沉聲說,“這是她故意的,小師妹,你別生氣,那女人我正打算送出去,這些天留著她,只是想要利用她而已……”

聽他解釋了大半天,齊莞只是哼了一聲,依舊心情不爽,丟下他就回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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