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看出什麼?”殷姑姑小聲問道。

齊莞低聲說,“這毒……我在書裡看過,大周國極少見,量下得少可以醫治畜生的肚脹,下得多了……特別是在母牛身上,就容易留下毒素。”

明顯這兩頭牛身上的毒素並不多,但對於才過了週歲的晟哥兒來說,卻是致命的傷害。

是針對晟哥兒而來的!

齊莞將家裡每個人都在腦海裡想了一遍,是那個李詩詩嗎?只有這個女人讓她覺得很危險,但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

越想越覺得疑惑,齊莞又替瑞哥兒把了脈,確定他已經沒有大礙,又讓沉香去煮另外的藥給他服下,叮囑夏竹她們親自看著瑞哥兒,又給晟哥兒兌水服下一顆強身健體的藥丸,這才帶著白卉出去了。

陸氏將家裡所有下人都叫到了一塊,所有通房和妾室都不能避免。

點算了一下人數,差了一個平時餵養母牛的婆子。

“去把人找出來!”陸氏沉著臉道。

齊正匡就站在陸氏旁邊,發現今日陸氏看起來和往日不同,彷彿多了幾分他不曾見過的狠厲。

從餵養母牛到擠牛乳,小廚房負責煮牛乳的各人都審問了一遍,除了仍舊沒找到餵養母牛的婆子,所有人都喊著冤枉,根本審不出幕後的人。

陸氏冷著臉吩咐用刑,結果將人打得皮開肉綻,依舊什麼都沒問出來。

這些人都是到了南越之後才買進來的奴才,陸氏根本信不過,打了一頓之後,就讓人將他們趕了出去,接著,又將今日去過小廚房的三個通房小妾扭了過來。

在所有下人和齊正匡的其他女人眼中,陸氏是個溫和寬容的主母,有能力沒魄力,除了跟她從京都來南越的下人,沒有幾個真心是敬畏她的。

特別是那些正受寵的小妾和通房。

當著陸氏的面,就這樣抱著齊正匡的大腿,哭得梨花帶雨求他做主。

陸氏在處理那幾個丫環的狠厲手段將她們都嚇住了。

這哪裡是在找真兇,根本就是在藉機剷除異己,故意找藉口對付她們,是怕她們將來威脅了她在齊家的地位嗎?

齊正匡抬腳甩開那兩個通房的手,皺眉看著陸氏,“夫人,你這是作甚?”

她平日都很講理的,今天卻連證據都沒有,就用這樣毒辣的手段將那幾個下人處決了,雖然他不覺得那些下人值得同情,畢竟關係到他的晟哥兒,可連他的女人也要動……他不由得懷疑陸氏的用心。

陸氏冷冷地瞥向他,“寧殺錯勿放過,老爺莫不是心疼她們?”

齊正匡一怔,在陸氏眼裡,他好像看對她對他的諷刺。

“就由你做主吧。”齊正匡說完,拂袖轉身離開。

陸氏心裡冷笑一聲,她不是不想查出真正動手的那個人,只是如今家裡上下都被驚動了,她要是在不動聲色什麼都不做地慢慢調查,又怎麼能消她心頭之恨?

殺雞儆猴!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和她的孩子不是隨便被人拿捏的。

跪在地上的三個年輕女子看到齊正匡離去,臉色更是大變,其中一個臉色攸地煞白,她顫抖地看向陸氏,“我……我有了老爺的骨肉,你不能打我,不能打我!”

齊莞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眉尖微挑看向那個女子,好像是那個叫碧凡的。

陸氏不為所動地笑了笑,“是麼?有了身孕?”

一直沉默站在旁邊的李詩詩聽到這話,嘴角竟揚起一抹冷諷似的笑意。

齊莞出現之後就一直觀察著李詩詩,這時候看到她臉上這樣的冷笑,不由得愣了一下。

察覺到齊莞的視線,李詩詩朝她看了過來,微微地笑了笑。

完全沒有心虛的樣子,好像事不關己,只是在看熱鬧一樣的態度。

難道下毒的事兒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齊莞心裡暗想。

將那個說自己懷孕的碧凡留了下來,除了李詩詩以外所有通房小妾都被陸氏攆了出齊家,既然找不出真兇,就將所有可能下毒的人都解決了,這樣更能以絕後患。

什麼事都要考慮後果,都要隱忍理智,那不是活得太憋屈了?陸氏這次就是不想再委屈自己。

但不代表她不會再調查那個真正下毒的人。

“夫人,那個餵牛的婆子找到了。”一個管事婆子喘著氣走了過來,“就在後花園的池塘裡,已經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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