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關夫人的意思。

其實齊莞何嘗不知道靈月和關朗之間的懸殊,只是不知能不能真的將靈月勸回京都。

很快,夕陽西沉,已經是入桑時分了。

秀麗領著兩個丫環安排了晚膳。

齊莞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和趙言鈺在說話,這個秀麗很瞭解趙言鈺的喜好,有好幾道菜都是趙言鈺平時喜歡吃的,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彷彿很清楚下一刻趙言鈺要做什麼似的,總是能及時地接下去。

她這個當妻子的,坐在趙言鈺身旁卻成了外人。

從來沒見過趙言鈺跟其他女子能有這麼多話說,還說得那麼愉快。

即使知道他對秀麗沒有什麼,她心裡依然覺得有些堵。

吃過飯之後,趙夫人讓趙言鈺送齊莞回屋裡休息,她和關歆留在這邊的廂房,就不下山了。

“怎麼了?”察覺到齊莞的悶悶不樂,趙言鈺湊到她耳邊,低聲地問道。

“沒事。”齊莞淡淡地笑了笑。

秀麗站在趙言鈺身後,關心地看著齊莞,“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莫不是住不慣這裡?”

趙言鈺牽過齊莞的手,仔細地看著她的臉,眼底充滿了憂心,“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去找大夫給你瞧瞧。”

齊莞輕笑出聲,“還找什麼大夫,我可不就是大夫。”

她這一笑,整張臉都顯得明亮動人起來,趙言鈺放下心,柔聲說,“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秀麗側頭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落寞。

還以為他的親事是不得已,原來卻不是,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這般細心溫柔的,想來……是很喜愛他的小娘子吧。

下山的路很平坦,趙言鈺卻仍然將齊莞的手牽得緊緊的,齊莞默不作聲地走在他身邊,一時之間安靜得只聽到風聲。

趙言鈺知道她的情緒低落,卻以為是為了王大寶和靈月的事兒,所以只是低聲勸慰了幾句,將齊莞送回客房之後,他又去了半山腰。

齊莞輾轉難眠,她是個認床的人,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榻,很難有個好睡眠。

她披了斗篷,想到院子裡走走。

白卉和殷姑姑還沒睡,正在外面小聲地說話。

“殷姑姑,這事兒少夫人知道嗎?夫人會怎麼跟少夫人說?”白卉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吵醒了在睡覺的齊莞。

“……夫人沒答應,只說讓少爺自己做主,想來……少夫人是還不知道的。”殷姑姑嘆息說道。

“以前孩提時候的話怎麼能做得了真,秀麗姐是可憐但少爺和少夫人感情這麼好,她插一腳進來有什麼意思。”白卉道。

殷姑姑說,“這畢竟是少爺以前許的承諾……”

齊莞聞言微微色變,趙言鈺對那秀麗許了什麼承諾?殷姑姑和白卉那話是什麼意思?

“少夫人?”白卉似是察覺到什麼回頭一看,卻見齊莞臉色發白地站在門邊,神情恍惚地看著她們。

殷姑姑一驚,連忙站起來扶住齊莞,“少夫人可是不舒服?”

齊莞搖了搖頭,“你們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秀麗……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