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鈺已經下朝回來了,精神奕奕的,跟齊莞萎靡的狀態完全不同。看得她咬牙切齒。

寶兒一見到趙言鈺,立刻眯眼笑了起來,眼睛像月牙兒一樣可愛,趙言鈺高興地抱過她,在她肉呼呼的白嫩臉頰親了幾口。

齊莞懶懶地倒在軟榻上,“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趙言鈺抱著寶兒在她身邊坐下。寶兒揮著小手對齊莞笑著,齊莞抱過她,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皇上給六皇子賜婚了。”趙言鈺說道。

齊莞哦了一聲,“誰家姑娘呢?”

“辛家的二姑娘。”趙言鈺道。

辛家?齊莞愣住了,她記得上一世六皇子的正妃可不是姓辛的,“怎麼會是辛家?”

“選擇辛家……大概是不想再出現一個宋家或慕容家。”趙言鈺說,辛家是書香門第,辛大人為官清貧,且家中關係簡單,辛二姑娘就算將來貴為皇后,也不怕孃家勢力壯大威脅到大周的江山。

齊莞明白地點了點頭,“辛二姑娘才名遠播,和六皇子是天作之合。”

“還有一件事……”趙言鈺的語氣猶豫起來。

“怎麼?”齊莞疑惑地看向他。

“牡丹郡主被太后命人送去南庵,好像是要她落髮為尼。”趙言鈺說道,牡丹郡主到底是齊莞的先生,他不知道齊莞聽到這個訊息後會怎麼想。

齊莞吃了一驚,“怎麼回事?”

轉念立刻就想到那天的事情,不由得瞠圓了眼,“那件事和牡丹郡主有關?”

“三皇子和五皇子就是被她慫恿的……”趙言鈺解釋著,“他的丈夫被皇上殺了,是回來報仇的,本來三皇子跟五皇子都無心爭儲,她原來是想挑唆六皇子跟四皇子自相殘殺,六皇子不受她慫恿……”

齊莞聽得目瞪口呆,“皇上為什麼要殺她的丈夫?”

“十年前江湖上有個叫明教的門派,你可有印象?”趙言鈺問道。

“是經常與朝廷作對,無惡不作的明教?和牡丹郡主有什麼關係?”齊莞依稀記得有這麼個門派,不過那時候年幼,哪裡有興趣去打聽這種事情,只知道這個門派後來被朝廷圍剿了。

趙言鈺說,“牡丹郡主的丈夫就是明教的教主,他誤會是牡丹郡主勾結朝廷滅了他的教徒,與牡丹郡主反目成仇,牡丹郡主對皇上懷恨在心,所以才回來報仇的。”

她是想要皇上嚐嚐和兒子反目成仇的滋味。

齊莞沒想到牡丹郡主還有這樣的故事,更沒想到自己卻是她回來報仇的棋子。

如果不是她當日故意在襄王府丟下那手帕,襄王妃就不會去找她回來了。

“你可要去與她見上一面?”趙言鈺問。

齊莞輕輕搖頭,“還是不了。她未必真的將我當學生。”

夫妻倆正說著話,外面便有丫環來稟話,道是夫人過來了。

齊莞忙從軟榻上起來,抱著寶兒迎了出去。趙夫人剛走走上臺階,對著齊莞說道,“外面冷,快把寶兒抱回屋裡去。”

京都的初冬已經寒風瑟瑟。

“娘怎麼過來了,有事讓丫環來回一聲,我過去就是了。”齊莞將寶兒交給奶媽,上前挽了趙夫人的手。

趙夫人一眼就瞧見她脖子上的痕跡。抿嘴笑道,“我這不是急著想來問問你嘛,正好言鈺也在,我想帶著寶兒去度假,瞧這天氣該是要下雪了,小孩子哪裡受得了,我們去鼎湖山的莊子裡過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