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六皇子深深看了雷公公一眼,對皇上道,“父皇,兒臣先告退了,您好好歇息……父皇,您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四哥他……”

他想提醒皇上,四皇子可能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可想到如今皇上還躺在床上起不來,他又說不出口,不能再刺激皇上了,何況如今還未真正確定,待他仔細查清楚了再說。

皇上合著雙眸,彷彿睡了過去一般。

六皇子帶著齊莞離開。

“趙少夫人,你實話與我說,皇上究竟是什麼病?可還能治好?”出了宮殿,六皇子臉上的擔憂沒有掩飾,他是真的很擔心皇上的身體。

齊莞想到皇上那個眼神,乾笑幾聲,“如今我也無法回答你,不過,皇上應該不會有大礙的,你不用太擔心。”

六皇子哪裡會真的不擔心,眉頭都皺成個川字了。

“六皇子。”有個宮女迎面走上來,曲膝給六皇子行了一禮。

是壽康宮的宮女。

“太后請您到壽康宮一趟。”那宮女看著六皇子輕聲說道,視線在齊莞面上一掃而過,隨即露出訝異的神色。

壽康宮的宮女都認得齊莞的。

六皇子回頭跟齊莞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去了壽康宮。

……

……

宮外,趙家。

在齊莞跟著六皇子離開沒多久,趙家就來了幾個宮人和好幾個侍衛,道是傳太后懿旨,想看一看趙少夫人的女兒,寶兒。

家裡只有白卉知道齊莞是進宮去了,趙夫人恰好去了關家藥鋪。

“這位公公,如今我們夫人和少夫人正好不在家,可否待她們回來,再帶著我們姑娘進宮給太后請安?”白卉笑著往領頭的太監塞了個荷包,笑著問道。

那太監皮笑肉不笑地將荷包遞了回來,“太后的懿旨咱家可不敢疏忽,你若是不願意將你們姑娘抱去給太后瞧的,那就讓你們夫人自個兒去跟太后說。”

白卉急忙賠笑,“這哪是我們不願意,只是我們夫人和少夫人都不在家,我們當下人的,怎好……”

“能夠進宮給太后抱一抱,是你們姑娘幾輩子的福氣,太后老人家向來將趙少夫人當做孫女一樣疼著,如今想見一見曾孫女都不成,如果太后不高興了,你怎麼擔當得起。再說了,難不成將你們姑娘抱去見太后,還會出什麼事不成?你們以為太后還能怎麼你們姑娘?”

“奴婢不敢這麼想。”白卉說。“但我們少夫人不在,奴婢不敢將姑娘交出去,還望公公見諒。”

就算是太后又怎樣。斷沒有趁人家母親不在來帶孩子走的。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公公冷聲說道。

白卉猶豫地看向趙管家,家裡的主子都不在。她不敢隨便做主,要她將寶兒姑娘交給這些宮人,她肯定是不願意,可要是因此得罪了太后,連累了趙家幾位主子,她這個當奴婢的又怎麼擔當得起?

該怎麼辦呢?

另一個穿深藍色衣裳的公公上前說道,“既然趙少夫人不在。太后老人家又想知道寶兒姑娘的小模樣,不如你們將姑娘抱出來,咱們看一眼回去好跟太后詳細說說,如此便可安了她老人家的心。”

白卉看了他們一眼,只要不帶走寶兒姑娘,只看一看倒是沒問題。

“你們請等一等。”白卉親自去將寶兒姑娘從後院抱了出來,她兩邊跟著綠珠和招弟。

寶兒這時候才兩個多月大,什麼都不懂,只是睜著眼睛看著白卉,小嘴咧開一個笑容。粉嫩的臉頰浮現兩個淺淺的梨渦。

“寶兒姑娘真是長得粉雕玉琢。”穿深藍色衣裳的公公稱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