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打扮的青年臉色難看地望了馬車一眼。

“這時候如果不救醒,待送去了醫館,只怕就救不活了。”殷姑姑低聲對齊莞說。

這話卻讓那老鈴醫聽了去,老鈴醫在這富貴村行醫也有一段時間了,從來沒人敢懷疑他的醫術,這裡的村民都將他當神醫一樣尊敬著,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有當著貴人的面這樣落他面子。

老鈴醫瞪向說話的殷姑姑,卻發現原來是同道中人,臉上的憤怒便變成了十足的鄙夷,“敢問閣下有何高見?難不成你有辦法救醒他?”

“老大夫莫惱,只是小郎認為中暑氣並非大病,此時救醒,便無大礙。”齊莞尊敬對方是個老醫者,說話極為客氣。

“黃口小兒,莫要以為拿著鈴鐺就能當鈴醫,你才學了幾年的功夫,便要出來禍害他人。”老鈴醫本來就是江湖郎中,除了懂得醫治簡單的風寒,其實並無真本事,齊莞這麼說,明顯會戳破他這麼久以來建立的形象,自是惱羞成怒。

齊莞皺了皺眉,“這跟學了幾年並無關係,老大夫,救人要緊……”

“就是啊,還是趕緊救人,瞧這小哥臉色都發白了,再不救人可就要出人命了。”周圍的百姓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誰也沒有發現馬車的窗簾被撩開一角,裡面有兩道視線同時落在齊莞臉上。

“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能救他,你便來試試,讓老夫看看你到底多有本事。”老鈴醫冷笑一聲,對齊莞說道。

齊莞不願與這老鈴醫爭辯,徑自走到那昏倒的小廝身邊蹲了下來,從身上拿出錦盒,取出一根細針,抬起小廝的右手,在他的手中指末端的中衝穴位輕刺了一下,一顆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小廝的眉心蹙了蹙。

“扶他坐起來。”齊莞對殷姑姑說。

周圍的人都疑惑地看著齊莞,見她用針刺了那小哥一下之後,便沒再診脈了,心想果然只是個無知小兒。

“哼”老鈴醫更是冷哼一聲,表示他的鄙視。

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那小廝卻醒了過來,雖然虛弱,但神智還算清醒,齊莞讓人給他喝了一大碗水後,精神又好了一些。

“啊”眾人發出一聲驚歎,沒想到只用一根繡花針也能治病啊。

那護衛打扮的青年詫異地看了齊莞一眼,扶起那小廝坐到車轅上,拱手對齊莞道謝,“多謝小大夫,這是我們家少爺賞你的。”

齊莞看也不看馬車中的人,收了那診金,“多謝”

周圍看熱鬧的村民還沒散去,護衛已經上了車轅,趕車離開富貴村。

手裡拿著銀錠,齊莞眼底含著一絲沉色。

殷姑姑在她旁邊笑道,“可算接了第一個病人。”

齊莞將銀錠交給殷姑姑,回頭看向還在目瞪口呆的老鈴醫。

老鈴醫對上齊莞沉靜自信的目光,依舊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不過只憑運氣”

“你怎無這樣的好運氣?”殷姑姑冷聲問道。

老鈴醫呸了一聲,叫上自己的小廝,大搖大擺地離開富貴村。

那富貴村的村民見齊莞年紀輕輕但醫術似乎不錯,便有人請她回家去看病,沒一會兒,齊莞便忙得顧不上去思考那馬車中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個人了。

那馬車車內坐了兩個同樣出色的年輕男子,其中一個身著青色華貴綢衣的男子搖著手中的摺扇,面如冠玉的臉龐含著一抹俊美的微笑,“以針治病,雖聽過,卻少見,這少年小大夫看來不簡單。”

“的確”明明是男子打扮,聲音卻清脆悅耳如女子,這個小大夫的確怪異,說話的是身穿深藍色綢衣,袖口和領口都繡著暗地線的祥雲圖案,全身散發出一種攝人的張力,樣貌比不上對面那位俊美非凡的男子,卻是稜角分明,輪廓剛毅,一雙黑眸沉冷淡漠。

青衣男子輕笑出聲,“可惜只是個鈴醫。”

“鈴醫又如何?”冷漠男子淡淡說道,“若真是金子,自不會被埋沒。”

“少爺,六皇子,都是小的沒用,耽誤了時辰。”外面的剛剛中暑氣昏倒的小廝聲音顫抖地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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