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學藝未精,我不能讓你出去禍害他人。”齊老太爺說。

“您又怎知我學藝未精?”齊莞不服氣地問,她雖只是跟師父學了一年的醫術,但她有過目不忘的秘密,她這一年學的,別人幾年都學不來。

“你不是學了針灸,那就用你的針灸替綠枝止了齒痛,我再考慮考慮。”齊老太爺說,他並不反對孫女學醫術,將來阿莞要嫁到什麼樣的侯門大宅,他心裡是有數的,深宅裡的明爭暗鬥,他也看在眼裡,若是阿莞能有醫術傍身,也算是能自保,不容易被人算計。

“好!”齊莞眼睛灼亮灼亮的,這是她第一次拿針替人醫治,怎能不高興。 綠枝看著大姑娘那彷彿看到獵物般興奮的眼神,後背浮起無數的寒粒。

“姑娘(!”殷姑姑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錦盒和酒瓶。

“綠枝,你放心,我雖然第一次下針,但一定會治好你的齒痛。”齊莞眼底透著淡定的自信,她無數次拿自己的手臂練手,早已經將入針的深淺的分寸拿捏得極好。 綠枝聽了齊莞這話,嘴角抽蓄幾下,臉色泛白。

齊莞讓殷姑姑將綠枝的鞋脫了下來,自己則給金針消毒。

綠枝僵直著身體,齊莞讓她放輕鬆,否則行針有危險,嚇得她急忙深呼吸幾下,勉強放鬆四肢。

她分別在頷厭穴和聽會穴、懸顱、曲鬢處下針,慢慢入針半寸,是刺灸法。

齊老太爺在旁邊沉默地看著,有些訝異齊莞嫻熟的行針手法,直到目光落在齊莞的手腕上,潔白滑嫩的手臂密密麻麻都是紅點,那分明就是針刺出來的。

一股怪異的情緒湧上了心頭,齊老太爺本已修煉地波瀾不驚的心還是被震撼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齊莞才慢慢地收針,眼睛明亮地看著綠枝,小心翼翼地問,“感覺如何?”

綠枝摸了摸左邊的臉頰,看向齊老太爺,“好像不能麼疼了。”

不知是終於覺得齊莞的醫術能出去見人,還是因為看到她那手臂上的紅點而無法拒絕,齊老太爺搖頭嘆息,“你既要出去,必須仔細自己的身份,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是齊家的大姑娘,能做得到嗎?”

這是答應她了?齊莞心中大喜,“祖父放心,我一定會謹慎小心的。”

齊莞難掩喜色地看了殷姑姑一眼,“祖父,那我先回去了。”

看著孫女遠去的背影,齊老太爺那雙充滿智慧的雙眸閃過一抹遺憾,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輕嘆一聲,“若是男兒身......”

綠枝看著突然顯得有些孤單的齊老太爺的背影,輕笑說,“老太爺,只怕尋常男兒都比不上咱們大姑娘(。”

齊老太爺輕輕點頭,“你說的對。”頓了一下又道,“明日讓錫海跟著去吧。”

齊莞回到菀園,便低聲吩咐白卉和沉香去準備她明日出去當鈴醫要用的東西,沉香沒想到老太爺會同意齊莞這個請求,只好去準備東西了。

白卉則興奮地說明日要隨同齊莞一塊兒出去。

“你與沉香都是我的貼身丫環,要是你們不在家裡,肯定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明日你們隨我一起去老太爺那兒,待我易容成丫環之後,便跟殷姑姑出門,只當是為老太爺辦事,你們可要見機行事,莫要洩露了我的行蹤。”齊莞叮囑白卉道。

“若是夫人找您呢?”白卉臉上不掩失望,除了昨日去找少爺,她還沒去過京都其他地方呢。

瞧出白卉的心思,齊莞笑道,“還怕以後不帶你出去麼?若是夫人找我了,便說我在老太爺那裡,或是......說我在看書,不過,這幾天母親估計沒什麼功夫會想起我的。”

剛從錦州城回來,家裡多的是事情讓母親去忙。

翌日,齊莞便在殷姑姑的巧手之下,易容成一個五官尋常的小丫環,她們從後門出去,守後門的婆子聽說是老太爺讓他們出去辦事,也不敢問太多,看了幾眼便開了後門,心裡狐疑老太爺不是一向使綠枝出門的嗎?怎麼卻是個面生的小丫鬟和大姑娘身邊的人了?不過轉念一向,老太爺屋裡的人她自己也認不全,何況大姑娘還經常去老太爺那兒呢,那殷姑姑雖和老太爺的人一起出去辦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