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只有沉香在跟前服侍著。

望著自從趙府回來之後就沉默不語的沉香,齊莞明白她這時候的心情,沉香應該是恨太子和四皇子的吧,如果不是他們,她又怎麼會家破人亡?如今她知道齊家是**,會不會因恨生恨?

沒有避開她談論太子的事情,齊莞也是想看看沉香的反應。

她眼角瞄了幾次沉香,卻只見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住了什麼都沒說。

齊莞低頭喝了一口茶,眼底閃過一抹淡笑,沉香什麼都不說反而是對的,如果不能忍,那最後害死的只會是自己。

現在的確還什麼都不能說,因為不管是齊莞還是沉香她自己,都沒有能力去跟太子抗衡。

沒一會兒,銀杏就將熱水準備好了,親自服侍齊莞沐浴。

齊莞坐到浴桶裡,熱燙的水包圍著身軀,她舒服地喟嘆了一聲,看了看在旁邊的銀杏,她輕聲開口,“銀杏,明日家裡要宴客,夫人那裡人手想來是不夠的,你明日就過去幫忙。”

銀杏早就想證明自己能幹了,聽到齊莞這麼說,立刻就笑著答應下來。

翌日,齊莞精神奕奕地去了學堂,冉先生將她們昨天的作品都擺了出來,讓大家互相點評。

“阿莞,你繡的牡丹真好看。”柳棠看到齊莞的作品,驚訝地發現原來齊莞的女紅手藝這麼好,那朵牡丹雖然比不上冉先生繡的,但也是栩栩如生了。

“你再看仔細點,那可不是牡丹。”齊莞笑著道。

“是芍藥!”有人驚歎地叫道,“我家有種芍藥,雖然和牡丹差不多,但還是不一樣的。”

柳棠瞪圓了眼睛仔細看了一會兒,“好像……確實有點不一樣。”

“芍藥再好,也是比不上牡丹。”不知誰酸溜溜地說了一句。

冉先生含笑看著齊莞,“為什麼要繡芍藥?”

牡丹和芍藥被稱為姐妹花,相似度十足,常有人會誤認,但當天她既然已經穿了套繡有牡丹的裙子,為什麼齊莞還要繡芍藥?

齊莞回道,“當日先生讓我們即興繡帕子,學生一時不知要繡什麼花樣,見先生裙裾的金牡丹雍容高貴,心裡喜歡,但自知手藝比不上先生,所以只能繡芍藥,不敢獻醜再繡牡丹,免得令花王失色。”

冉先生掩嘴笑了出來,“你這手藝若不是經過名家指點,必是曾經下過苦功夫,到我這兒學習,我還真不知要教你什麼,不如,今天你就再繡牡丹圖吧。”

“是,先生。”齊莞心中無奈一嘆,她是對這位冉先生的身世很好奇,但真要她天天刺繡,她肯定受不了。

冉先生布置了功課,指點了她們一番之後,便不知去了哪裡,各人和昨天一樣,將作品交了上去,就下課回去了,齊莞繡的還是一朵盛開的牡丹。

下午又可以去師父那兒了,齊莞心裡異常的興奮。

回到家裡,剛走進大門,就隱約聽到絲竹聲靡靡地入耳傳來,中間還伴帶著大聲歡笑叫好的聲音。

“怎麼回事?”齊莞皺眉問守在二門的婆子。

“是老爺在宴客。”婆子回道。

對,差點忘了這個事兒了,今天齊正匡要宴客,可聽這聲音,也太過分了吧!

齊莞不耐地看了發出聲音的大廳一眼,急步走去上房。

還沒進門,就見到夏竹臉色難看地迎了上來,“姑娘,夫人心裡不好,您一會兒可得多勸勸。”

“怎麼了?”齊莞問道,難道是累著了?

“不知誰給老爺送了兩個美婢,老爺昨晚把她們都收房了,夫人早上得了訊息,臉色一直不好看!”夏竹低聲說道。

齊莞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