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淪落敵國生死未卜,你會嫁給司馬言,也一定是萬不得已,我不該那樣對你的。”

可她死了,他說什麼都沒用了,太晚了。

外面敲門聲響起,隨即是墨染的聲音:“陛下,太上皇說有話要跟您說。”

凌斯晏回想起當初他父皇下旨不顧蘇錦生死,讓太后對蘇錦動私刑。

他情緒陡然激動,怒聲道:“不見!全部滾!”

他動怒吼了一聲,看向床上的蘇錦,又有些內疚地牽緊了她的手:“沒事,不怕。”

外面沉默了半晌,墨染再開口:“太上皇說,是關於司馬言司馬將軍的下落,他要告訴您。”

凌斯晏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司馬言的下落,不就是如今的燕太子嗎?

如果燕太子找到了,會不會,蘇錦也有可能還活著?

哪怕如今蘇錦的屍體就擺在他眼前了,凌斯晏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奢望。

拉過一旁的被子,他小心幫她蓋好了,想到之前她很多次都是從視窗跑出去的,離開前又走到窗前,仔細將窗戶關嚴實了。

他叫了兩個侍女進來,沉聲交代:“好好守著太子妃,讓她多睡會,不要把她吵醒了。”

侍女看向床上蓋著被子,面色死白的屍身,嚇得忍不住發抖。

凌斯晏冷聲道:“聾了,沒聽到嗎?”

兩個侍女只能硬著頭皮應下來:“是,陛下。”

凌斯晏匆匆回了宮,直奔太上皇的丘寧宮。

太上皇躺在病榻上,凌斯晏急步過去,直接問道:“燕太子人呢,在哪?”

太上皇面色有些莫名:“什麼燕太子?父皇叫你來,是說司馬言的下落。”

凌斯晏不想多爭執這種沒意義的話題,他早就清楚了,燕太子就是司馬言。

他點頭:“好,司馬言,他人呢?”

太上皇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軟榻:“坐,慢慢說。以前性子也沉穩,怎麼這當了皇帝,反倒莽莽撞撞沉不住氣了?”

凌斯晏極不耐地坐了下來,侍女上了茶,他顯然也沒閒心喝茶了,看向太上皇,只等著他快些說。

太上皇也沒再多兜圈子,示意常公公將幾封書信拿過來:“那些事情,本該早就告訴你的。

父皇有父皇的私心,所以瞞到了今天,也是希望你能不被兒女私情衝昏了頭腦。”

凌斯晏將那幾封書信接過來,一開啟,並不難辨認出,那上面是蘇錦跟司馬言的筆跡。

蘇錦的筆跡,他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她當年的字,就是他教的。

至於司馬言,曾經是他來往最多的至交,他自然也不難認出他的筆跡。

等粗略看了那幾封信,凌斯晏面色變得極難看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拿著信封的手如有千斤重,抖得厲害。

太上皇開口道:“這是證據,當年我打算給蘇錦和大皇子賜婚,也是蘇丞相的意思。

蘇錦私下與司馬言通了這些書信,讓我賜婚再假成親,不過是為了逃避跟大皇子成親一事。

矇騙皇帝是能株連九族的死罪,我憑著這些信,讓司馬言至今不敢忤逆我回京,一直在塞外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