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言一時沒說話了,既然是皇上下的口諭,抗旨的事情,他自然也不能做。

只是凌斯晏讓他住到宮裡去,真正的目的在於誰,他還是清楚的。

曾公公生怕話傳得還不夠明白,特意補充了一句:

“陛下說,宜寧長公主跟燕太子,既然特意從北燕趕過來,給司馬將軍診病。

就跟將軍一起住到宮裡去,也方便一些。何況遠來是客,住到宮裡也免得照顧不周。”

他看了眼門外:“奴才剛剛過來時,聽將軍府上下人說,燕太子跟長公主是出去玩了,那就請將軍代為傳話了。”

他話落也沒再多待,先離開了。

司馬言有些頭疼地待在房間裡,想到蘇錦一過來,跟那個燕太子宗政翊就往來頻繁。

燕太子也未必靠得住,如果能讓凌斯晏做點什麼,或許也是好事。

他正遲疑,外面喧囂聲響起。

蘇錦跟宗政翊回來了,後面跟著的侍女,大包小包地提著東西。

蘇錦手上把玩著一支小發簪:“這個不錯,以後給永樂正合適,我先好好收著。”

宗政翊瞥了眼她頭上的髮簪,有些心虛地點頭:“嗯,是不錯。”

蘇錦將簪子收起來,感覺他有點奇怪:“我剛剛買的時候,你不是還說不怎麼樣嗎?”

宗政翊視線往別處看:“是嗎,沒說吧。”

蘇錦沒多搭理他,往房間裡走:“太累了,我要洗個澡早些休息。”

她伸了個懶腰,手往頭上摸。

宗政翊立刻伸手攔住了她手腕:“本王幫你把髮簪取下來吧。”

蘇錦抬手摸到了頭上的髮釵,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他:

“我自己取就行了啊,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總往我頭上看。”

她邁上臺階,一邊推開房門走進去,一邊將頭上的髮釵取了下來。

拿到手裡,觸感不對,她步子頓住愣了一下。

等將髮釵伸到眼前看,哪是什麼髮釵,分明就是宗政翊束髮的簪子。

難怪今天一整天,她感覺誰看她的眼神,都總有點不對勁。

剛剛她在夜市上給永樂選小發釵,那攤販還給她推薦了幾款男式的。

再難怪,今天一早宗政翊幫她梳頭,剛弄好就立刻將她眼前的鏡子移走了。

蘇錦氣得抓著簪子回身就要罵,剛剛還跟在她身後的宗政翊,早沒了人影。

她回身往外面走,直接往宗政翊的院子裡衝:“你給我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宗政翊住的院子裡,院門緊閉,侍女站在院外,看向蘇錦過來,一臉為難地阻攔。

“長公主,太子殿下說……他已經睡下了。”

蘇錦對著院子裡喊:“宗政翊,你是個男人就出來,好好說清楚,別當縮頭烏龜。你放心,我肯定不打死你。”

院門上的屋頂上,有東西敲了幾下,宗政翊聲音從上面落下來:“姑娘家家的,別大吼大叫,不矜持。”

蘇錦抬頭看過去,宗政翊就站在屋頂上,明顯心虛不敢下來。

蘇錦伸手在院門跟牆面上,無濟於事地扒拉了幾下,顯然她是沒有辦法到屋頂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