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斯晏不大懂這些,也沒了太多底氣,有些失望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吧。她起床了嗎,悶在屋裡多沒意思,朕進去看看,陪她解解悶。”

杏兒為難道:“陛下,蘇姑娘說……”

凌斯晏打斷了她的話:“累了,不見外人,是吧?”

杏兒打住了話茬,點了點頭。

眼前人也沒多堅持:“好,那讓她好好休息吧,等她氣消了,朕再過來。”

蘇錦就站在殿門旁,聽著外面的說話聲。

直到凌斯晏的腳步聲遠去,一眾侍女的聲音:“恭送陛下。”

她攥緊的手才算是鬆開來,說不上什麼滋味,回身回了內室。

接下來兩天,蘇錦都沒再出過瑤光殿。

她不出去,一是因為小產後不得不養身體,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兩天整個後宮都太熱鬧了。

皇家圍獵是極熱鬧的大事,凌斯晏在這宮裡暫時沒有子嗣,所以叫來了很多的文武大臣參加,還特許後宮妃嬪都可以去觀賞。

都知道蘇錦不去,這麼好的機會,妃嬪都急著表現,接連兩天下來,都在研究什麼衣服珠釵最好看。

尤其是玲瓏跟慕容婉兒,一個得太后看重,一個是自小稱呼凌斯晏為“表哥”的,自然最有可能在圍獵宴上,陪侍到凌斯晏身邊去。

後宮裡四處都在攀比,各個宮裡的主子,誰也看誰不順眼。

杏兒從外面拿了東西回來,就急著跟蘇錦說話:“主子,幸好你這兩天沒出去,整個後宮都要鬧翻了。

剛剛奴婢經過別的宮殿,又看到婉妃大晚上還在訓斥溫嬪,說她的衣服顏色太豔了,不是她的位分該穿的。”

蘇錦對慕容婉兒跟玲瓏之間的這些爭執,並不感興趣,但擔心司馬琴,寫了一句:“沒有為難琴妃吧?”

杏兒回想了一下:“那倒似乎沒有,自從兩天前那燕窩粥的事情後,琴妃似乎被嚇得不輕,這兩天都沒見出來。”

蘇錦點頭:“那就好。”

杏兒幫蘇錦拆著髮髻,看她心情似乎好了些,試探著說了句:“不過明天的圍獵,主子真不去看看嗎?

奴婢聽說很熱鬧,如果您過去的時候,陛下肯定也可以安排您坐在室內,從視窗看,不會怎麼吹到風的。”

蘇錦只搖頭,杏兒輕嘆了一聲,也沒多說。

宮中的髮飾繁瑣,蘇錦坐在梳妝檯前,等杏兒幫她拆了一半的珠釵,她將手肘抵在桌面上,閉了會眼睛。

也不知道這樣靠了多久,身後的人幫她輕按著額頭,那力道讓她愜意,迷糊又覺得有些熟悉。

蘇錦感覺腦子裡的脹痛感散了些,閉著眼睛抬手揉了下脖子:“杏兒,這裡也按一按。”

那手到了她脖子上,脖子上的觸感清楚一些,蘇錦察覺出,那拇指指腹按在她肩膀上的感覺,有些不對勁。

她正覺得舒服,立刻就清醒了。

睜開眼睛,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肩膀上、一雙男人的手和黑色龍袍衣袖。

她一張臉立刻冷了,“噌”一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