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囂張道:“就聽我的,你們不該說的最好不要多嘴。

如今殿下的生母良妃娘娘回來了,溫寶林最得良妃娘娘喜愛,就是殿下,也不會忤逆自己母妃的意思。

我如今是溫寶林的貼身侍女,你們敢不聽我的嗎?”

抬轎子的下人也不敢惹事,到底是先下去了。

珍珠冷笑了一聲,看向面色慘白的蘇錦,得意地直接先進去了。

她剛進東宮,沒料到本還沒從凌雲殿起來的凌斯晏,卻突然出現在了她眼前。

珍珠面上得意的笑差點沒收住,嚇得立刻跪了下去:“殿……殿下,您起了。”

凌斯晏掃了眼她身後,冷聲問了一句:“人呢?”

珍珠還當他是不會過問的,一大早太子妃到了宮外的訊息傳過來,凌斯晏都沒讓轎子去接。

還是玲瓏求他說不能太委屈了太子妃,再去求了良妃娘娘,這才抬了頂轎子出去接人。

凌斯晏沒鬆口,玲瓏也只能用自己的轎子。

珍珠現在摸不清,凌斯晏到底是什麼心思。

眼前人不耐地再開口:“問你話,聾了?”

珍珠猛然回過神來,腦子裡趕緊想著對策,隨即“砰砰”先磕了兩個頭。

“殿下,奴婢帶了轎子去宮外接了太子妃,可太子妃嫌……嫌這東宮的轎子髒,一路吵著要下轎。

奴婢看太子妃面色不好,好像是病了,也沒敢跟她僵持,只能在東宮外將她放了下來。”

珍珠慌張地繼續解釋:“殿下明鑑,奴婢絕無半句虛言,絕沒有對太子妃不敬。就是借奴婢一百個膽子……”

她話音未落,蘇錦走了進來,走到了她身後。

凌斯晏面容淡漠,她走的這些天他有多擔心,如今她出現在他眼前,他就有多恨她。

永樂沒跟著她回來,她自然是設法將那小孩送走了。

至於她自己回來,除了解藥和永安的骨灰,她還能是為了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這兩樣,她如今怕是早跟燕太子跑去北燕,過逍遙快活日子去了,還可能回來?

他冷聲吩咐珍珠:“下去。”

珍珠立刻慌張爬了起來,因為撒了謊,她看都不敢再看蘇錦一眼,低著頭急步離開了。

凌斯晏透著寒意的目光落到蘇錦身上。

蘇錦走不動了,他也不走近一步,就遠遠看著她:“還知道回來,還回來幹什麼?”

入心入肺的疼痛在體內蔓延開來,蘇錦疼到開始神志不清,只感覺耳邊尖銳的耳鳴聲,帶動著整個腦子都像是要炸開來。

寒冬臘月裡,她額上豆大的汗珠只往下砸。

她跌跌撞撞過去,用最後一絲力氣去拽他的衣袖:“我受不住了,你把解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