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動了心思,她清楚今晚蘇錦被凌斯晏送進宗人府了。

如今這東宮,算是沒有太子妃這回事了。

她走近過去:“殿下,奴婢幫您倒杯茶吧。”

凌斯晏沒拒絕,應了聲“好”。

玲瓏回想起剛剛在轎子裡,凌斯晏扶她起來的那一幕,她在他眼裡,該是確實與其他人不一樣的。

她試著再進了一步:“天氣冷,要不奴婢再幫您熱壺酒來,也能散散寒氣。”

凌斯晏仍是沒拒絕,橘黃色的宮燈裡,她感覺他今夜與往日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她熱了酒來,一壺酒喝完,凌斯晏又讓侍女再熱了一壺來。

玲瓏酒量並不好,喝得有些犯迷糊了,看著凌斯晏的影子在她眼前晃。

她喝醉了,就忍不住哭了。

她三歲認識凌斯晏,九歲喜歡上他,算算到如今,剛好十年了。

如果不是念及皇后當年的救命之恩,和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她怎麼會忍心背叛他。

她迷迷糊糊聽到凌斯晏說了一句:“喝多了?那就不喝了吧。”

她伸手就去抓他放在矮几上的手:“殿下,奴婢沒有喝多,殿下今夜喝酒,是想念太子妃了嗎?”

凌斯晏將手收了回去,起身道:“孤去給你端碗醒酒湯來。”

玲瓏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一盞茶的功夫,他再回來。

他手裡沒端回來醒酒湯,而是走近了她:“醒酒湯侍女晚些再送來,你喝多了,孤抱你去床上休息。”

她整個人迷迷糊糊,感覺眼前這張臉是他,又好像哪裡不像他了。

他將她打橫抱起來去了內室,放到床上時,玲瓏就抓住了他的手臂:“殿下,玲瓏願服侍殿下,什麼都不求。”

頭頂上的人看著她,她看不清楚,沒看到他眼底閃現的冷笑,只感覺到他壓了下來。

這一夜,她感覺身體和心都浮在雲端上,像是一場想都不敢想的夢。

折騰到後半夜,她才睡過去,疲累加上酒精的作用,她睡得很沉。

身邊人起身披衣離開,趁夜從凌雲殿的視窗悄悄進去,沒引起東宮任何下人的注意。

凌斯晏正在軟榻上跟墨容時相對而坐,一盤棋下到一半,就看到了視窗進來的男人。

男人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下來,跪到凌斯晏面前覆命:“殿下,墨世子,辦妥了。”

凌斯晏指間捏著一顆棋子,繼續下棋:“沒留破綻?”

男人自信滿滿地應著:“殿下放心,這人皮面具就算清醒的人都難分辨出真假。

何況那位不止喝了酒,酒裡還下了安神散,不可能發現什麼。”

凌斯晏在棋盤上落下一顆棋子:“好,下去吧。”

男人起身,從視窗退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裡。

墨容時等人走了,調侃凌斯晏:“太子真要萬無一失,自己親力親為才最靠譜。

畢竟皇上要的是有所出,她這一次可未必就能懷上。”

凌斯晏冷笑看他:“孤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