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吃的一直都是那些東西,膳房將飲食呈上來之前,都會驗毒。”

許太醫垂首道:“或許是微臣多慮了。”

玲瓏替凌斯晏系衣帶的時間長了些,凌斯晏出聲遣退下人。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你也下去,孤自己系。”

玲瓏立刻鬆手,跟著下人一起下去,從外面關上了門。

凌斯晏到軟塌上坐下:“許太醫,這裡沒旁人了,你有話就直說吧。”

許太醫這才繼續道:“殿下剛才的疑問,微臣覺得有些熟悉,一年前五皇子被流放邊關的緣由,殿下可還記得?”

凌斯晏指了指對面的座椅:“許太醫,坐下說。”

許太醫是凌斯晏的心腹,也是專門服侍這東宮的太醫。

許太醫道謝坐下來:“當年五皇子素來是溫和軟弱的性子。

後來卻突然多次持劍傷了下人,直至竟親手殺了自己的一個妾室。

朝野震驚,皇上大怒下旨將他流放邊關,可後來就查出,他飲食裡有少量的迷迭散。

等皇上再召他回宮時,他已經在半路遇刺了,至今未查出兇手。”

許太醫聲音低了些:“當年飲食裡下迷迭散的事情,後來他手下的一個侍女擔了全部的罪責。

但這幕後下手的人到底是誰,以及刺殺五皇子的人是誰,想必殿下是猜得到的。”

這些年死在皇后手下的妃嬪皇嗣及其家人,不說上百也有幾十了。

凌斯晏面色微沉:“許太醫的意思,皇后或許也開始對孤下手了?

她認為孤如今已不受她控制,或許不會是一個讓她滿意的傀儡皇帝?”

許太醫開口道:“微臣也只是猜測,近期的飲食,殿下還是暗裡要小心些的好。

尤其是冷宮裡您的母妃,殿下近期切不可去探望,別讓皇后看出來,您裝失憶的事情。”

凌斯晏掌心狠狠收緊:“許太醫,你最清楚,孤早就恨不得立馬殺了她。”

許太醫沉聲道:“殿下慎言,古來成事,少不了一個‘忍’字。

如今您十七年都忍過來了,雖說皇后和慕容氏未必還能成為您的阻礙。

但您還是要小心為好,您一日未登帝位,就還需再忍一日。”

凌斯晏將手臂撐在矮几上,閉眼按壓眉心:“孤知道了,許太醫早些回去歇息吧。”

許太醫起身,行禮退了下去。

門外偷聽的玲瓏,立刻退到一邊去,面色有些發白。

下的藥量已經很輕了,按說太子殿下只會認為是自己一時情緒失控而已,也到底還是生疑了嗎?

她繼續當什麼事都沒有,下臺階打算去偷偷給皇后遞訊息,說凌斯晏起疑了。

剛下臺階,就看到墨染過來,含著探究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玲瓏姑娘,在門外聽什麼呢?”

玲瓏蹙眉道:“殿下不舒服,叫了太醫進去,我只是擔心,就想聽聽看太醫怎麼說。”

墨染挑眉:“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