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開心不是因為收到禮物,而是因為送他禮物的是奶奶您。”

傅奶奶忽然止了聲,她看著窗外璀璨的燈光,眼睛浮起了一抹水霧。

人老了,心裡總會生出些感慨。

傅易雲拍拍她的手:“奶奶,想睡麼?我在這看著您睡。”

傅奶奶點點頭,然後在他的攙扶下躺進了被窩。

但是她並沒有睡,而是一瞬不瞬地望著傅易雲。

好似她只要一閉眼,她的孫兒就會從眼前消失不見一般。

傅易雲坐回椅子上,握著她的手:“奶奶,您睡吧,等您睡著了,我再出去。”

傅奶奶還是沒睡,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良久,她忽然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同意你跟陸厭雨在一起麼?”

傅易雲背脊一僵,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因為她害你失去了很多很多東西,她的存在只會傷害你,我不讓你跟她在一起,也是為了你好,為了不讓你將來受傷。”

傅易雲抿唇,不做聲。

傅奶奶急聲道:“奶奶不會害你,你聽奶奶的,跟她斷了,不然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天,你會崩潰的。”

“什麼真相?”傅易雲衝她問。

傅奶奶卻沒有明說,她只憂心忡忡地道:“那個真相,你若是一輩子都不知道,那奶奶也不強求你什麼,奶奶就是怕你有朝一日知道了,你明不明白?”

傅易雲搖頭,他真的不明白。

他想衝奶奶問清楚,可奶奶卻什麼都不願意說了。

房間寂靜,只有時針走動的聲音。

沒一會,傅奶奶均勻的呼吸聲便響了起來。

他盯著奶奶蒼老的模樣看了良久,然後幫她把被子掖好,起身離開。

只是他剛走到門口時,奶奶迷迷糊糊的囈語忽然在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