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看,還真的有東西。”

這時,被李範根嘔吐的那一口黑血吸引了注意力的幾個醫師,有些驚異的說道。

“這、這是什麼?蜈蚣?”

鄭學民不由蹲了下去。

白色的被單,是李範石從家裡帶來的,漿洗得很乾淨。當然,現在上面全是李範根的嘔吐物,很髒也很臭。

這個,李範石和大嫂從醫院的擔架把李範根抬出來的時候,他還揹著一隻大大的帆布袋。

帆布袋嘛,就似是一隻百寶袋,裡面似什麼都有。他早前給李範根灌水的時候,就從裡面拿出了一隻大水壺,是家用的那種大保溫壺,醫院病房也有的那種。

這種帆布袋是十來年前的農村外出務工人員的標配,主要是空間大,可以裝下很多東西。一般農村家裡都會有,就是有著紅白間條的那種。

為了醫治李範根,他們的家裡早已經山窮水盡了,能變賣的都變賣了,能借的都借了。所以,在帶李範根外出醫治的期間,他們自是能省則省,一分錢都恨不能扳成三分來花。所以,自帶了各種各類的生活用品。

如他們三個人有三隻不鏽鋼飯盒,帶了被單、水壺甚是是家裡自制的鹹菜等等。

在南州主城生活可不容易,消費比別的地方都要高,正常的話,他們三個人,一隻光吃飯都能吃窮他們。

所以,在護理李範根的這一個月其間,李範石和他大嫂,基本上都是早上的時候白粥饅頭吃一頓,然後再用他們的飯盒裝兩三盒白粥放著,買些饅頭放著,餓了就就著自家帶來的鹹菜吃一些,就如此一天。

白粥饅頭便宜,在這南州主城的一些早餐店,會提供一些免費的白粥,沒有多少米的那種。他們會買一點饅頭自己吃以及另外買點好吃的給李範根,如此就能得到免費的白粥……

這些都不是重點,現在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被單的那一口黑血上。

男醫護張偉雄,他倒是識相,沒讓那些醫生接觸骯髒的嘔吐物,他搶著動手,從路邊撿來了一根冰棒棍,在扒拉著那口黑血,從中真的扒拉出一些不同的東西出來。

在黑血當中,有一團黑影,黑影中,似有一條如半指長,一般充電線那麼粗細的異物。

這異物,細看卻又似有著許多盤絲一般,整體就似是一條有著百足的小蜈蚣。

眾人看得都一臉驚悚。

蜈蚣?李範根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他的心臟鑽進了一條小蜈蚣?

“不!不是蜈蚣!”鄭學民一臉驚容的搖頭,扭頭問黃景天道:“這東西是什麼?”

“再扒拉開來看一看不就知道了?”黃景天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腦海經書中也沒有說是什麼,所以,黃景天哪裡知道?

不過,黃景天還是說道:“但不管那東西是什麼,可看上去的確就像是一條蜈蚣。根據陰陽五行相生相剋的原理,硫磺的確就可以剋制如蜈蚣蟲蛇之類的東西,哪怕是形似,也一樣會被天生剋制。給李範根喝下拌了硫磺的花生油,就是讓他體內的異物受到剋制,讓異物與心臟分離。催吐是為了讓李範根吐出心血,把異物吐出來。李範根本就沒病心臟異物出來後,他自然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可還是難以理解,這陰陽五行相生相剋?周易裡的理論?你這算是中醫裡的一個土治方法對吧?”

“對於中醫來說,沒有什麼土不土的方法,只是很難用現代科學的理論來解釋罷了。但是,我們都應該知道,這世上並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解釋得了。”

“啊,找到了,找到了。”

這時,繼續分解扒拉開那一條如蜈蚣一般的東西,這一點一點的弄開後,終於看到了裡面的東西。

“哦?是什麼東西?”鄭學民和幾個醫師都盯著男醫護問。

“這、這好像是一根頭髮,就只有約半厘米長的一根頭髮……”

轟的一聲,四周的人都一下子震驚起來。

一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