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一字,恰巧讓落後一步的關尹聽到,不免皺了皺眉。隨即眉目又鬆開,既然約好合作,那麼必定要給予夥伴同等的信任。

“沒想與姑娘既如此有緣,卻還未知姑娘姓名,實屬不該。”奎咒說道。

這繞來繞去,還是想打探訊息罷。只不過這句話一出,風契還沒如何,奎咒的白臉卻爬上了緋紅的顏色。

風契自是瞧見了,捂嘴笑道:

“哈哈,公子,想問女兒家的姓名怎麼能不先報自己的名字呢?”

好在風契本就不是在意這些繁事之人,他們既然找到了這兒,該給的訊息當然就給了罷。只是沒想到都兩日過去了,蘇目的那條支線到現在都還沒人來找她,多半又是跑哪兒練武去了。

“我姓青,單名一個風,你們可喚我青兒姑娘便是。”

奎咒接話道:“青風姑娘,這次尋你其實是有些事情想問你。”

此話說來確實不怎麼地道,但如若一來就開門見山地問姑娘家的家事,頗有些難為言齒。

“姑娘的母親,可是村裡的青娘?”

風契回:“這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

奎咒又問:“是不是除了我兩其他人都看不見姑娘?”

“當然不是,你所看見的不一定是別人能看見的。就比如我在這裡,你在我眼中在那裡。”

“那麼你可知今天是什麼日子?”

風契愣了會兒,笑著說道:“今天,那自然是好日子。”

看似沒有什麼關聯的三句問話,奎咒聽到回覆後埋頭深思。基本上已經確認了,青風便是村裡的村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新娘會穿著清素一身打扮待在溪口,但今早的她肯定離開過這裡。

衣襬,泥土,溼潤。還有頭頂上沒有的珠釵。

這些都是青風去過小院的證據。

可是為什麼?她平白無故的去攪亂了屋子裡的物品。或者說到底是誰在跟她吵架?具體吵的什麼,能讓一位少女氣憤到將珠釵扯掉。不,不對。如果少女跟少年在今日結婚的話,婚房怎麼可能是一副年久積灰的狀況。

“相逢既是有緣,各位可願聽小女我唱一曲兒?”

“夜半無人鬼語來,風吹來,月光來。卻不見郎君。”

黑風雨霧,大老爺們拖回了搖椅,垂頭喪氣地走回了稻草屋裡。感嘆道,山裡的天氣總是這般無常。本就不大幹的床鋪,又得發黴嘍。

男人扛著個大黑布袋,從村門口走了進來。雙眼無神,目中呆滯,也沒理跟他打招呼的大老爺們,直直走到自家屋子裡面。

“嘭”的一聲,大黑布袋被他隨手丟在地上。

接著又是一道碰撞聲,男人面目頹廢的坐在地上。粗糙的雙手附上男人的臉,淚水被按在手指縫隙裡,男人好似說不出話來。就這麼在那裡待著,愣著,直到他笑了出來。

奎咒回來時,恰好碰到男人從廚房裡出來。他端著一盤肉菜,招呼奎咒過來。

“來,小夥子,這麼些天住著還習慣嗎?”

奎咒禮貌地回道:“習慣習慣,還得多謝大哥的收留。這裡有兩枚金幣,算是這幾天的生活費。”說著,奎咒從包裡掏出兩枚金幣就要遞給他。

“誒,咱粗人不將就這些。”男人將手推開,夾了塊肉放在奎咒碗裡,才說道:“叔這裡,不求別的,你住這兒陪陪我就滿足了。”

奎咒:“那就太感謝哥了,對了哥,昨天過後,那娶妻的大少爺去了哪兒?“

男人筷子不可覺地頓了下,然後才說道:“啊哈哈,那家女兒不是沒找到嗎,大少爺跟他兩行侍從灰溜溜地回去了唄。哎,不說這個了,吃肉吃肉。“

男人催著奎咒動筷子,看他速度慢,還一個勁不停的往他碗裡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