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鬼子追至山中,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此時天色已晚,鬼子部隊肆無忌憚的駐紮在了山中。

坨坨在山中尋了幾日,雖知朝陽洞就在這裡,卻依然不能得其門而入。見其他幾個洞天也還都不錯,便把八寶、彌勒洞霸佔了下來。心想著眾人躲進朝陽洞總有出來的時候,到時候這整個白雲洞天都是他的。

那日本少佐見此地山清水秀,風光秀麗,便和坨坨商量,霸佔了清風、明月二洞。留下一個小隊駐紮,想時不時過來轉轉,也是美事。

自此鬼子妖怪霸佔了白雲洞天,搞的山中烏煙瘴氣。一直到兩個月後,妙合功至出神大成,邁進入化,已是地仙修為,這妖魔鬼怪的日子算是到頭了。

出神者,元神大成,不拘於肉身爐鼎,可神遊九天,元神雖無法力,非天雷至不可滅。元神可託舍寄身,奪舍重生,是以稱為地仙。

眾人每日接力施法,以法力確保解紛遺體不腐,只為讓妙合能見上解紛一面。妙合端坐在解紛遺體旁,面色平靜,無喜無悲。只抬手一揮,解紛遺體眼見著腐化成一堆灰燼,清風吹過,再無痕跡。

“大成真人已入輪迴,留這肉身爐鼎何用。”話雖如此,妙合臉上還是露出一絲悲慼。

方望山雙手託著凌業,走到妙合面前,彎腰鞠躬道“這是解紛同志臨終前所託,他讓我轉告師父,是舊日番僧害的他。請師父為解紛報仇,為同志們報仇。”

妙合接過凌業,輕輕撫摸著道“解紛雖造殺業,也是家國大義,卻要受這方外之法。天地不仁,那妖邪也該受劫了。”

言罷,伸出食指,臨空畫了一道追魂咒。手指過處,空中浮現一張金色符文。心念一動,凌業從掌上緩緩浮起,被符文一裹,“嗖”的一聲,向洞外飛去。約莫過了一炷香功夫,凌業才從外飛回,落在妙合掌中。

“清影何在?”

“師父。”

伴著一聲清脆的回答,從殿門處走進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只見這姑娘一身白色素羅裙,裙邊襯著一圈黑流蘇,頭頂挽著一對雙蒂牡丹髻。髻上一根碧綠翡翠步搖,彆著一襲白色頭紗,隨長髮垂至後肩。兩邊各有一縷鬢髮柔順似水,垂在胸前。臉上不施粉黛,紅潤嬌嫩。雙眼如杏,眉目含情。鼻樑高挺,一張櫻桃小口,唇下一點美人痣。唇紅齒白,笑靨如花,兩隻小虎牙俏皮可愛。纖細的身材,淡淡飄香。足下登著一雙白色繡花鞋,鞋頭釘著一對小繡球,走起路來微微顫動。似仙女下凡,款款而來。

這便是妙合的小徒弟,仙鶴清影,如今已邁過玄牝之門,修成人身,出落成一個美賽天仙的小姑娘。

妙合滿眼憐愛的望著清影問道“山外可已清淨?”

清影頷首施禮,面含微笑,清脆的回道“回師父,凌業出手,幾息便滅了所有的鬼子兵。那西域妖僧和凌業纏鬥幾個回合不敵,便飛天遁走,我和凌業追趕百里,才堪堪追上。凌業帶著追魂咒,從妖僧後腦入,前額出。妖僧瞬間灑下一片血雨,將一座山淋成了光禿禿的石頭,追魂咒離開凌業,化作金光將全山罩下,隱沒不見了。

現在只剩下這張蟾皮,拿回來向師父覆命。只是那妖丹和金拔我巡便整山都不曾見。此時山外已然清淨。”說著,清影嫌棄扔出一張碩大的蟾皮。只見蟾皮光滑如水,一片金黃,似金似玉。

“好,好。那妖丹本就無形,或是隨著氣血灑落了。金拔也算是神器了,自有其緣法,不必理會。這凌業隨解紛下山,造了不少殺業,器靈漸成,只是有些戾氣。當日你也受了那五色留仙果的藥力,與這法器同源,今日便將凌業傳給你,好生護持,將器靈養成,可助你修行。”

“謝謝師父。”

清影雙手接過凌業,心念一動,凌業飛上頭頂,插在髮髻之上。和光上前,彎腰拾起蟾皮,收入袖帶之中。

眾人陸續走出山門,門外一片狼藉,卻不見鬼子屍首,只有一些若有若無的白色粉末,隨風散落。槍械倒是散落一地,眾人趕忙收拾。

一眾修士如何打掃洞府,重修洞天不提。當晚朝陽洞中卻不見了同塵的身影。原來白天方望山帶著隊伍撤走,同塵也悄身跟隨,投身抗日去了。

此後隊伍南下,接受改編。方望山與方望水重逢軍中,又在同一天不幸犧牲,直到幾年後隊伍才找到深山中的方望樓,告知死訊。同塵跟著隊伍一直將日本人趕出中國,接著又帶隊伍參加解放戰爭,再回山時已官至上將。其中槍林彈雨,殺敵立功無數,暫不做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