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嚴不置可否:“工作做完了,不代表做好了——不如等下你把檔案發給我,讓我看看到底做成什麼樣了?”

他轉過頭,用居高臨下、好整以暇的神情看向關山。

擺明了,他才是上司,這稿子寫得好不好,還不是他說了算?

硬了,拳頭硬了!

關山都要被氣笑了,長出一口氣,走到蔣思嚴面前,直視對方,道:“不用了,蔣總,既然您覺得記者的能力在於那幾張照片,那麼……如果我能弄到呢?”

他盯著對方:“如果我能弄到火災現場的照片,您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我怎麼說還要聽你的嗎?!

管你能不能弄到這照片,今天你要麼低頭,要麼被我辭退!

蔣思嚴的第一反應是堵回去,畢竟他是來立威的,而不是真來要什麼照片。

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去。

他忽然注意到自己和關山之間,只有一步之遙。

太近了……這距離太近了!

這過近的距離,蔣思嚴竟然莫名感到了緊張,西裝領帶都好像勒得慌,一種足以令頭皮微微發麻的危險預警讓他吞下了話語。

面前的青年此刻的神態明明很疲憊,目光明明也很平常。

但就是,讓他感覺有點莫名的腿軟……

蔣思嚴的氣勢頓時回落,話在肚子裡饒了幾圈,出口就變成了:“什麼怎麼說……那就、那就算你有本事!”

下面一直豎著耳朵的眾人愣住了,這“蔣槓精”今天轉性了?

剛才還一副要把人玩死的架勢,怎麼現在就“算你有本事”?

“叩叩。”

忽然,門口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

“這麼吵,在幹什麼?”

一道柔婉卻頗有威嚴的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一個身穿米色修身裙裝的女人正站在門邊。

她漆黑的長髮挽起在腦後,一張清麗素雅,極具古典美的美豔面孔在晨光裡熠熠生輝,裙裝下的那截小腿修長優美,堪稱骨肉勻停。

一旁的彭飛連忙迎上去:“社長好。”

來人正是“杭城晚報”的總編兼社長,李芝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