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榮一個凌厲的眼神殺過去。青鸞立刻縮了腦袋,把自己的話給重新改了一遍。

“我都快餓壞了。”

陸詩秀滿意地點點頭。

這才對嘛,當著孩子的面可不能說什麼髒話,免得教壞了孩子。

叫花雞是在張家外頭的一塊泥地裡燒的。比起家養雞,山雞的肉更為緊緻,也更適合做叫花雞。

四個孩子好奇地圍攏在紫棠和青鸞身邊,看著他們徒手把叫花雞外面的泥殼子給敲開。

噴香噴香的叫花雞,立刻香瘋了孩子們。個個都喊著肚子餓,要吃叫花雞。

孩子們這麼捧場,讓紫棠很是高興。

陸詩秀在邊上很是奇怪,紫棠看起來並非是會下廚的人。他又是怎麼學會的這叫花雞?

她將自己心中的困惑問了出來。

紫棠無奈地一笑,“主……大哥消失了十年,我和青鸞為了找他,一路從京城到了這兒。可是十年間,無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主……大哥。也算是老天開眼,前些日子,讓我們主……兄弟相認。”

陸詩秀瞪著眼睛,微微歪頭,看得張瑞榮不知為何有些心動起來。覺得這樣嬌俏的陸詩秀,煞是好看。

陸詩秀瞭然地說道:“原來你們兄弟是京城人。”

“是啊。不過只有大哥是京城出生,我和青鸞卻不是。”

“那你們怎麼認識的?又怎麼從京城到我們這偏遠的小山村來的?”

紫棠手下分雞肉的動作微微一頓,覺得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倒不是防著陸詩秀,只是眼下張瑞榮的身份,還不適合在這小李村公開。

張瑞榮他們,一直觀望著京城的動向,尚未與過去的老部下們匯合。一旦身份公開,身邊沒有足夠人手的張瑞榮他們,連保護自己都有些困難,更別提是保護陸詩秀和孩子們了。

張瑞榮此時為不知道如何圓謊的紫棠分憂。

“我們是在京城的王府中相識的,一直相伴數十年。過來小李村這兒,也是因為主子派我們過來辦事。沒想到十年前我出了意外,與他們失散,又失了憶,所以才遲遲無法相見。”

陸詩秀點點頭,又接著問:“那你們十年不回王府,沒關係嗎?不是你們主子派你們出來辦事的嗎?不回主子那兒,真的沒關係?”

這下就連張瑞榮都有些窒息,很是奇怪一向少言少語的陸詩秀,今天問題特別多。

而他還要想著一個又一個半真半假的謊言,去欺騙她。每騙一次,心裡的負罪感就強一分。

張瑞榮絞盡腦汁地說道:“十年過去了,主子應當也派人找過我們。不過一直沒找到,應該也放棄了。畢竟幹我們這行的,生死由命,死的兄弟海了去了。主子應當權作我們死了。”

陸詩秀憐憫地看著他們三人,“那你們主子還真挺不是東西的。這麼不把人命當做一回事。還是現在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別去想什麼打打殺殺的事了。往後我們一起過,再給紫棠青鸞各找一房媳婦兒。一起和和美美地在這裡過安生日子。”

張瑞榮聽了,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這主子,不是別人,正是他。

陸詩秀罵的,不是別人,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