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惱,繼續數著手裡的錢幣。

但他的這副態度,倒是讓小南愣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那個瘋子一樣的傢伙,居然也能變成現在這樣好脾氣。

“只是想見見老朋友而已。”

提及來意,小南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暗淡,“偌大忍界已經沒有我的安身之處,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更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想著,當初那場戰役中也只有你或許會因為體質的緣故,得以存活,又想起你的家鄉便是湯之國,便一路找過來。”

“……”

對於小南的情緒,飛段亦是無言。

因為同樣的問題,他也有。

老實說,經過那一場戰役之後,見識了那宛若神明的兩人之間的戰鬥之後,他真的宛若被打醒了一般,也沒有了以前那般張狂和肆無忌憚。

當初,他拖著殘軀躺在水之國的土地上,直面著星空。

將那日向涼介和宇智波斑的一戰盡數收於眼中,此等神力絕非人力所為,就算他有不死之身,若那兩人有心出手,亦是能有許多讓他生不如死的辦法。

那是飛段生平第一次產生恐懼,對於死亡的恐懼。

窩在那從水之國大片領土分出來的小島上,他惶恐而又不安的躲藏了很久很久,甚至兩人的戰鬥都已經結束,亦是不敢踏出那島嶼。

也是直到天空中的陰雲散去,再一次迎來陽光,海面逐漸平息之後,才有勇氣走出那片土地。

而也是那段時間,飛段回顧前生,只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瘋子一樣,整天以殺人為樂。

逃回湯之國以後,他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就繼承了角都的意志,乖乖開了家溫泉館賺錢。

每日數錢,倒也逐漸是忘卻了殺人的快意,反而沉迷上行商賺錢。

“你就沒想過報仇嗎?”

忽的,小南開口問了一句。

只把飛段嚇得渾身一顫,“開……開什麼玩笑,連長門那傢伙都只是那兩個人手裡的一顆棋子,我又能做些什麼。”

說著說著,他的語調越來越低,“我也只是個邪神信徒而已,那些傢伙……可是真正的神啊!”

好歹也是曾經的地下交易所一把手的搭檔,他的訊息還是很靈通,包括關於那場戰役,自己沒有來得及瞭解的事情。

“呵……棋子。”

小南冷笑一聲,剛想要說些什麼,但又閉上了嘴。

她一個漫無目標,只知道跟在別人後面跑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反駁呢?

“那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麼?”

小南又問道。

“當忍者……應該是沒什麼機會了。”

飛段恍惚的開口,手裡拿捏的錢幣無意識搓動,“我打算在這個鎮子裡當個小老闆,先躲幾年風頭。”

“我們幾個人的身份,現在在這忍界不能說人人皆知,但基本是個忍者就能認出我們,以忍者的身份行事,很容易暴露。”

“至於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