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因為涼介少爺在進行很艱苦的鍛鍊,不與外人接觸,這段時間都不方便見人。”守門大叔一臉歉意的來到大門旁,看著門外的鳴人。

“這樣嗎……我明白了。”

臉色暗淡的點點頭,鳴人說了聲謝謝,默默轉過身。

轟隆。

在他的背後,日向族地的大門因為臨近深夜的關係,緩緩合上。

耳邊的一切,再一次陷入死寂。

街邊微弱的路燈,就像是奈何橋上的盞盞冥燈,給這黑夜帶來了些許陰森。

但現在的鳴人,注意力已經不在這裡了。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連自己是怎麼回到屋子的,都有些不清不楚。

接下來的幾天,鳴人每天都有些渾渾噩噩的出現在族地的門口,等待著涼介的修行結束。

因為小組隊伍裡缺失一人,他們身上又都有傷勢,所以暫時不需要出任務。

這段時間,鳴人也沒有如往常一樣,在回村以後努力的補充自己所需要的知識,提高自己的實力,而是像行屍走肉般,放棄了多數的生活。

狹小顯得壓抑的家,日向族地的門口,安靜肅穆的慰靈碑,三點一線的行動規律佔據了他的生活。

每當他想要嘗試走出去的時候,就有些精神恍惚的看到凜的身影。

這種精神的折磨,帶給他如山如海般的壓力。

不過好在,鳴人終於見到了他想見的人……

...

“你不想繼續做忍者?”

聽到身旁鳴人的話語,涼介有些詫異的轉過頭,“你是認真的嗎?為了成為忍者,為了成為火影,你可是做了很多的努力,你現在是在逃避已經發生的事實嗎?”

在他心中所認知的鳴人,似乎沒有這麼脆弱吧?

就算性格上跟原時間線出現了些許不同,但他性格上的執著和堅毅,始終沒有變化。

“……或許我就是在逃避問題吧。”

用袖口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龐,鳴人擦乾了淚水和鼻涕,“一方面,是我無法接受凜的死亡,另一方面,是我對生命和死亡有了另一個層面的理解,這種理解讓我無法直視忍者這個職業。”

雖然樣子很難看,但他的神情還算平靜,也不似小孩子哭鬧的模樣。

在兒時所依賴和模仿的好友面前,他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有些不受控制的把這些天來所壓抑的情緒發洩出來。

可實際上,他的感傷早已在前段時間消磨乾淨。

一邊說,鳴人一邊在涼介身旁坐下,同樣是望著面前的村子,“我第一次出村的任務,是一個B級任務,對方只是一群好運氣,學了些微末忍術的土匪山賊,想要走捷徑,透過搶劫的方式不勞而獲。”

“那個時候,我發現我們木葉出身的忍者真的很強大,面對普通人完全無力反抗的兇惡之徒,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我的手中輕易沾染著鮮血,但看著那些村民們揚起笑容跟我們道謝的模樣,我的內心卻暖暖的,沒有半點害怕和不適。”

“所以後面接下的任務,面對敵人我都沒有絲毫手軟,因為我清楚我做的事情是對的,就算是殺了人,也是在相對正義的立場上,這種被認可和感激、崇拜的感覺,讓我很開心。”

說著,他捏緊了拳頭,“可前段時間,當我第一次面對敵村的忍者的時候,我明白了除了對與錯,善與惡以外,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讓我對我做下的事情感到作嘔,在我的身體在我體內這隻狐狸影響下,犯下了極為殘暴的罪惡……”

涼介沒有說話,打斷他的講述。

而是作為一個很好的聽眾,安靜傾聽鳴人,訴說著對於這件事情內心的想法和彷徨。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出現封印鬆動的情況下,在尾獸控制的狀態下,鳴人的意識沒有全部泯滅。

也就會說,在那個過程下,他所施暴的一切都深刻映照在他的內心,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跟那些為了便捷,犯下罪惡的土匪、浪忍不同,雲隱村的忍者是跟他們木葉一樣的忍者。

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想法,有著需要保護的人。

當他們大喊著保護村子,保護同伴的話語,朝鳴人衝去的時候,讓鳴人有一種自己變成了壞人,變成了自己曾經所討厭的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