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只有涼介與雛田兩人。

似乎是察覺到涼介對鳴人不同的態度,她小聲開口。

“我可沒有跟鳴人有很多的接觸,雖然是同桌,但我們從開學至今快一個月的時間,說話的次數不超過二十次。”

涼介隨意的回了一句,一邊走,一邊雙手在虛空上滑動著,指尖輕點,似乎面前有一架巨大的鋼琴。

“可是……”

雛田有些猶豫,她總感覺,涼介跟鳴人的關係沒有那麼簡單。

“你知道嗎,雛田。”

但還沒有等她把心底裡的疑問說出來,涼介已經再一次開口,“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論點,叫做命運論。”

“意思是每個人從出生,到結束生命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命運都是註定的,你覺得這種觀點怎麼樣?”

他的語氣顯得淡漠,顯得平淡,沒有往日那種溫和。

而他臉上,同樣沒有帶著笑容,有一種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平靜。

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雛田回道:“……無法接受。”

“很正常,誰都不希望自己的一切是被安排好的。”

涼介的指尖依舊在虛空中輕點著,但沒有讓雛田感到半分奇怪,覺得他像是一個發瘋的病人。

原來……不是鋼琴啊。

在涼介的面前,很突兀的出現了一面棋盤,而他本來一直輕點的手指,其實是按在棋盤上的棋子,移動著它們的位置。

這是幻術,雛田第一時間意識到這件事情,畢竟這面棋盤的出現太過於突兀。

但沒有運起體內的查克拉,掙脫開幻術,她想知道涼介在做什麼。

“如果把這面棋盤,比作是我所說的命運,而這些棋子,便是那一個個的人。”

涼介輕聲解釋著,“那麼每當這些棋子,從他們本來該踏過的地方,轉動方向移動位置時,那麼我會產生很大的興趣。”

“我很想知道,這些脫離了原本命運軌跡的棋子,他們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而這個過程中,我不介意推上那一兩步,讓他們走得更快一些。”

“……涼介。”

雛田眼中帶著惶恐和不安。

她從涼介的身上,感受到了磅礴的壓力。

就像是孤身站立於海邊,面對那翻湧而起的巨浪一樣,這種壓力讓她開不了口,把後面的說完。

渾身直顫,即使是她現如今遠比以前堅強,也抑制不住這種從心底裡升出的恐懼。

“抱歉抱歉。”

察覺到雛田的不對勁,涼介趕緊按耐住體內有些躁動的查克拉,伸出手掌握緊她的小手,給予安撫。

剛才……他似乎進入了一種,很微妙的狀態。

就好像真的能看到未來所發生的一切一樣,而不再是單單依靠腦海中的劇情進行推算。

那是一種所有的一切都在腦海運作,包括這顆星球的存亡。

但從那種狀態中驚醒以後,他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