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甲是用的上好的料子,刀槍不入,唯一的漏洞,便是在右腹部。

那一處,是唯一露在外面的。

林灣能一刀捅進,絕不是偶然,加之兩個人那麼的相像。

因此,在匕首插進去的那刻,陸廷想的不是痛,而是,林灣就是蘇幕遮。

那個他愛到骨子裡,卻又不得不親手殺掉的女人。

“皇上,你這是怎麼了?”

太后看著陸廷腹部流出來的鮮血沿著指縫滑出,急忙從轎子上下去。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陸子晉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直接抱著人往外面走。

他能感覺到,林灣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至於陸廷,那些賬,等他回來再清算。

“陸子晉!她是朕的女人,你沒資格帶走他。”

陸廷的手緊緊抓著門框,不死心的要跟上去,可是眩暈的感覺傳來,他連多走動一步,都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

陸子晉留下一句話,毫無顧忌的走了。

皇宮裡,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阻攔陸子晉,直到坐上馬車,陸子晉才道:“快馬加鞭,去似水。”

外面,有人跳上馬車驅馬。

宋義也從窗子外跳了進來,識趣的沒有亂看,只開口道:“祝詩名沒有追上來。喬管家也出宮了,立刻回景王府,有人看著。”

“嗯。”

陸子晉輕闔上眼,看了一眼懷裡的少女,才開口問道:“寧憶煊一行人到何處了?”

“王爺莫非要求藥?”宋義說著,忍不住看了一下林灣。

陸子晉出城,去的是似水。

寧憶煊回國,也會經過似水。

陸子晉的心思,不用猜都能看出來,他要救林灣。

說起這個,宋義也覺得唏噓,陸子晉為人冷漠,從來不為人折腰,不僅如此,就是別人死在他面前,陸子晉都會無動於衷,甚至還讓人走遠一點。

可這個冷漠,在林灣身上,就彷彿看不見了一樣。

特別是在如今這個環境下,陸子晉居然還要不遠千里去似水拿藥。

這世界上,能得陸子晉這幫照顧的,唯有林灣一人。

“嗯。”

陸子晉垂眸說著,手機卻是無聲的握緊。

幾個月前,蘇府的事他無能為力,今天,林灣就在他眼前,就是豁出這條命,他也要救下林灣。

與此同時,御書房裡。

太醫提心吊膽的給陸廷包紮著,直到看不見一點傷口和血跡,他才顫巍巍的提著藥盒子道。

“皇上洪福齊天此傷已無大礙,只須靜養即可。”

聽到太醫的話,太后鬆了一口氣,跟著人出去看煎藥。

另一邊,陸子晉陰沉的看著牆壁上面的畫,許久後,他彷彿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祝詩名,把林灣帶回來。”

“是。”

祝詩名從房樑上跳下來,揹著劍就要出去,跨門檻那刻,他又聽見後面冷淡的聲音。

“生死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