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灣點頭,沒在多說。

陸子晉沉默了一會,瞥見外面走動的人影,他開口問道:“你要不要見一見司雨,他其實挺想你的。”

蘇家出事的時候,司雨在西北,一直想回來,卻礙於軍令沒有回京。

等後面任務結束了,可以回來的時候,他卻又不敢了。

陸子晉心裡明白,司雨這是對蘇家的感情太深了,從深愛,到恐懼,再到不敢來看一眼。

因此,哪怕是他說林灣就是蘇幕遮,司雨心裡的第一個念頭都是,林灣是假的。

“等會吧。”

林灣蹙眉,繼而輕嘆了一聲:“我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他。”

“那行,我下去看看,盯一眼四周的情況。”

“等一下。”林灣叫住了就要出門的陸子晉。

“怎麼了?”陸子晉以為林灣還有話說,下意識的往回走。

“你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林灣指了指陸子晉的肩膀。

最初她是看過的,傷口深,後面接二連三的昏迷,一睡不醒,她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陸子晉偏頭看了一眼,黑色的長衣,沒有露出任何痕跡,他不在意的開口:“已經沒事了,不用看了。”

“不行。”林灣態度堅決:“以前你就不注意這些傷口,發炎了都沒處理,如今我知道了,怎麼也不能讓你這麼馬虎的就處理了。”

林灣伸手,看著陸子晉,眼神堅定:“過來。”

陸子晉看著林灣,想起多年前的事,而後輕嘆道:“行吧。”

熟練的褪去上衣,林灣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眼睛立刻紅了一圈。

“早說不用這麼趕得,你連你自己的傷口都沒有處理好。”

大約是因為第一次處理的就不好的緣故,傷口上的肉已經外翻了,撕開布巾都涓涓的流血。

林灣根本不能想象,陸子晉是怎麼撐著這一副身體帶她到似水的,也不能想象在這種痛苦下,怎麼去和寧憶煊談判的。

“生氣做什麼,我不痛。”陸子晉說完,歪頭去看林灣,看見少女眼睛通紅,彷彿下一刻就能落淚,他又寬慰道:“已經沒什麼了,如今還處理了,以前都處理不了,你再哭,我就該心疼了。”

“誰說我哭了,我只是覺得你太不愛惜你的身體了。”

林灣話裡有些賭氣,連擦了兩下眼,這才看著陸子晉,而後,她有些愣愣的開口:“你怎麼,不戴面具了?”

陸子晉面具帶了多年,重生這幾個月,她也從來沒見過陸子晉取下面具。

可現在,陸子晉卻把他的面具取下了……

“你之前不是說,我還是不戴面具好看嗎?我想了想,似乎是這個道理,免得旁人總覺得景王府就是人間地獄。”

陸子晉淡笑著說。

“我什麼時候說過了。”林灣嘟囔著,拿著旁邊的紗布幫陸子晉重新包紮。

剛剛包好,她把陸子晉的衣服拉起來,忽而聽見陸子晉開口道。

“遮兒,你還能叫一聲子晉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