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嬤嬤眼裡一冷,目光陰狠起來。

林灣這是在變著法的,說她忤逆犯上,一個奴婢爬到主子頭上。

林灣再不濟,也是林相府的小姐,是當今祺貴妃的妹妹。

哪怕是相府裡沒有注意林灣,林清也不待見林灣,可人前人後的面子,林清肯定是要做到位的。

林灣謝她養育之恩,還謝到祺貴妃面前,那不明擺著說:咱們一家的小姐,都該謝謝她,謝謝她的養育之恩。

那時候,怕是她就十張嘴巴都說不清。

“還以為嬤嬤聽不懂呢。”林灣淡笑,在椅子上坐下。

她個子小,身量不足,整個人看起來很單薄,弱不禁風,可坐在那裡,卻如千軍萬馬,氣勢磅礴。

“呵,賤蹄子,你給老孃等著,等貴妃娘娘走了,我看這相府,誰給你撐腰!”

齊嬤嬤忍不住“淬”了一口口水。

“我是小姐,你是奴婢,你以下犯上,我教訓你,這是尊卑,何來替我撐腰一說?”

更何況,林清巴不得她昨夜就死了。

這府中,真心實意的想她死的,估計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林灣伸手,看著齊嬤嬤手腕上的翠鐲子,話音冷淡。

“自己拿出來,還是我來取?”

聽到林灣的話,齊嬤嬤警覺的護著自己的手腕,退後一步。

她橫眉豎眼的看著林溪,話音尖銳。

“七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鐲子是老孃的傳家寶,後面可是要傳給我兒媳婦的,你莫不是想搶了她?”

“我又沒說是那個鐲子,你心虛什麼?”林灣笑著反問。

“你……”齊嬤嬤啞口無言。

林灣那個賤蹄子真的是變了。

以前她拿了林灣的東西,就是晃到林灣面前,林灣都是敢怒不敢言。

今天卻追著不放,一定要她拿出來。

莫非真的像其他院裡說的,林灣魔怔了。

“這世上,別人的東西,就是別人的東西,偷或搶,都是不長久的,嬤嬤,相府是大戶人家,當年我姨娘進來的時候,陪嫁的嫁妝定然也是登記在冊的,這少了一兩件的,你說是被夫人扣了,還是哪個不省心的奴僕給偷了。”

“七小姐,你可別睜著眼睛說瞎話,這鐲子本就是老孃的傳家寶,你胡謅是你姨娘的嫁妝,可是要拿出證據的。”

齊嬤嬤說完,想起一件事,又開口道,“七小姐,你的東西一貫都是夢令那死丫頭在看管,如果還缺什麼,小姐不妨告訴老孃,老孃一併稟到夫人那裡,叫她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