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幾個字,林灣忽然想起她出嫁時。

司雲在人群中,也是這般和她說。

“我一定會成為大將軍,成為你堅實的後盾,哪怕是皇上,也不敢傷害你,沒有任何人能欺負你,侮辱你。”

當時,她因為這句話,垂淚不知多久。

如今再次聽到相同的話,她心裡的感慨不曾少過半分。

只可惜,林灣輕聲道:“沒時間了。”

“什麼?”司雲聽不懂。

“我說,沒時間了。”

林灣回過頭,清秀的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我中毒了,剩下的時間,與其苟延殘喘,不如做完自己想做的事。”

林灣深吸了一口氣,又開口道:“若是你真的想幫我,去尋回太子,密道里,藏著一份聖旨,待太子回來,你拿著聖旨進宮,你就是新皇最大的功臣。”

“什麼?”司雲皺眉。

“不用我說,你應該也在猜測,陸廷為什麼要殺我,反正時日無多,我告訴你。”

胸口的疼又浮現了起來,林灣揚起一抹笑,坐了下去。

“那年你在西北,先皇中毒,生命垂危,我日夜留守殿前,看著先皇寫下傳位詔書,他要把皇位交給五歲的太子,景王為攝政王,輔佐朝野。”

“太子……是三歲就被帶走的那個?”

這一次,輪到司雲吃驚了。

“是。”

林灣點頭,又開口道:“當時景王身在西南,無暇顧及皇宮之事,先皇念蘇家忠肝義膽,遂命我將聖旨帶離出宮,待他駕崩後,持聖旨迎新皇登基。”

“你沒有。”

司雲突然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對,我沒有。”

林灣點頭。

“那時的陸廷,是我的丈夫,我知他才華橫溢,一心都是那個位置,怎麼捨得不幫他一把呢?”

林灣輕笑。

“陸廷登基,以雷霆手段除去韋相,林昌衛封侯拜相,加之景王的震懾,朝廷逐漸穩固下來,我心想,就是沒按那封聖旨,這大援也是盛世開平。”

“直到……我發現韋相之死,並沒有那麼簡單,我懇請陸廷再次查證,三司會審再定韋家的罪,陸廷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