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雲沒有避諱。

“等會讓喬叔給你備點醒酒茶。”陸子晉放下筆,道:“坐著說。”

在外人面前,司雲只是一個侍衛。

可是在陸子晉這裡不是,他們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兄弟之間,也沒了那麼多禮數。

“是。”司雲抱拳,目光一撇,忽然看見了書桌上的一方繡帕。

那上面的梨花栩栩如生,司雲頓了頓,問道:“王爺,這手帕是……”

“林七。”淡淡的兩個音節,陸子晉說這個名字的時候,從來沒有什麼起伏。

“林灣。”司雲握了握拳。

林灣心情不好。

以前獨自一人坐著的時候,她臉上有淺淺的笑意,雖說如今也有,到那笑意明顯有些冷淡。

夢令見此,手裡做事也更加認真細緻了起來。

夢令剛剛把藥煨在火上,幾個丫鬟和小廝便走了進來。

林灣眼生,倒是夢令急忙停下,把手裡的活放了,問道:“林豐,有什麼事嗎?”

“七小姐。”林豐做了做禮,道:“夫人晚上設了家宴,請七小姐早些做準備。”

家宴。

林灣提了提心神,點頭道:“我知道了,麻煩你親自跑一趟了。”

“七小姐客氣了,都是三少爺吩咐的。”林豐禮貌的說完,而後才告退。

等林豐一走,林灣就問道:“這林豐如何?”

夢令想起林灣什麼都不記得了,也沒多想,道:“林豐是家生子,管家的兒子,自小跟著三少爺一起長大,在相府很是受寵。”

“……”

她想問的是,林豐這個人如何。

不過,既然是家生子,還是林啟身邊的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勾心鬥角之輩。

天色已經微微沉了,林灣喝過藥之後,便道:“夢令,挑件衣裳。”

齊嬤嬤沒有回來,那是最好,因為她沒有想過要把齊嬤嬤帶去。

齊嬤嬤就是一條蟄伏在暗處的蛇,特別的,是她還是林夫人派來的,不論林夫人重不重視,她都不能對齊嬤嬤掉以輕心。

夢令這一次挑的很快,知道林灣不喜歡鮮豔的,便挑了一件月牙白的長裙,想了想,又搭了一件白色的披風,避免林灣夜裡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