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灣看著陸子晉臉上冰冷的面具,幾次想說話,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成了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她該如何去問陸子晉?

問溪沙對他重要,是因為溪沙是蘇幕遮的婢女,還是因為溪沙可能知道蘇府出事的真相?

可是,問到了又能怎麼樣?

陸子晉還是陸子晉,蘇府滅門還是改變不了。

林灣退後一步,把心裡的想法徹底按下。卻見陸子晉回頭問:“你想說什麼?”

林灣幾次欲言又止他都看在眼裡,總覺得林灣應該要說出口了,少女又退了一步,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沒什麼。”林灣搖頭,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慢慢道:“王爺慢走。”

見狀,陸子晉微微沉眸,沒有說什麼。

從酒樓出去,夢令和宋義都在樓下等著。

見林灣心事重重的模樣,夢令不由問道:“小姐,怎麼了?”

夢令心裡對陸子晉格外的害怕,可是近幾日她見到陸子晉,卻發現陸子晉似乎並不像傳言說的那般嚇人,害怕的心思少了許多。

然現在陸子晉特意找林灣一趟,夢令又擔心出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

林灣收起心裡的思緒,扶著夢令的手臂上馬車。

夢令把嘴裡的話嚥了下去,跟著馬車慢慢走著。

小姐變了這個想法不止一次的在她腦海裡浮現。

正是因為如此,夢令才沉默了許多。

因為,林灣有時候要的,並不是一個問過來問過去的丫頭,而是一個沉默的保密者。

郡主府的馬車走過,街上的熱鬧也不少半分,茶餘飯後,皆少不了一個名字。

沈鑑!

相府,梨花開過,凋落的不少,空琴院裡,鮮花的顏色退去,只留下了一片綠油油的,綠葉的顏色。

林金蓮趴在雲以寒腿上,抽噎的開口道:“娘,金蓮在鎮府司,可受了不少苦,孃親一定要幫金蓮出這口惡氣。”

聽到自家女兒的話,雲以寒安撫林金蓮的手一頓,話裡也沉了下來。

“怎麼幫?”

“把林灣那個賤婢生的好好教導一下,如今她是南陽郡主,看我都是低人一等的模樣,可她明明就是相府裡最拿不出手的庶女!”

林金蓮惡狠狠的說完,落在雲以寒腿上的手早就已經緊握成了拳。

她不會放過林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