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灣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

太陽西斜,從窗外照進來,撒下一片落日的餘暉。

林灣看著窗戶,定定的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裡不是鳳鸞殿,也不是相府。

鳳鸞殿沒有這樣的窗戶,相府梨苑,沒有這麼好看的落日。

她微側過頭,小腹上火辣辣的痛,限制了她的大幅度運動。

若是猜的不錯,肚子上的那一刀,一定捅的極深,只是……想起溪沙的模樣,林灣又忽然覺得,那點痛,沒什麼了。

溪沙的模樣,即使是現在,林灣都不忍去回憶。

她曾說過,要給溪沙找個好兒郎,讓溪沙風風光光的出嫁。

沒曾想,如今倒是溪沙跟著她一起受了難。

淚水悄無聲息的劃過眼側,林灣別開頭,任淚水肆意。

過了許久,直到心裡的悲憤平復,林灣才輕伸出手,去擦臉上的淚水。

然而,手一動,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林灣忍不住“嘶”了一聲。

聽見床上的細微響動,陸子晉放下了手裡的兵書,隔著一扇屏風問:“醒了?”

料想是陸子晉,林灣也沒多少顧及。

“嗯。”

陸子晉言出必行,說了會保她平安,定然不會讓她出事的。

一直守在這裡,大概是為了問溪沙同她說了什麼。

思及此,林灣顧不上痛,連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淨,防止陸子晉突然過來。

果不其然,淚水剛剛擦乾的下一刻,林灣聽得陸子晉道:“在暗道,那個姑娘,和你說了什麼?”

陸子晉本是準備去嘉明宮的,然而,手下一群人搜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搜到。

他準備去御書房一趟,卻意外的發現了那條暗道。

只是,他去的太晚,那時候溪沙已經死了,只有林灣和另外一個人婢女。

宋義把溪沙帶出來的時候,人已經斷氣了。

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溪沙是被誰關在暗道裡的。

因為那個想殺林灣的人,是林清身邊的婢女。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事,關溪沙的人,肯定和蘇府失火一事有關。

意料之中的問題,林灣也是毫不遲疑的反問:“王爺想聽什麼?”

陸子晉敲著兵書,沉吟道:“有關蘇府失火一事。”

“她沒說。”

“那有關蘇幕遮的呢?”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