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沙!”

林灣話落的那刻,眼裡的淚水也跟著一起落下。

少女白淨的臉上淚滴滾滾,溪沙愣了一下。

渾身的痛讓她反應遲緩了許多,直到她的名字完全被叫出來的那刻,她才反應過來。

喉嚨裡沙啞的厲害,她聲音幾乎破碎。

“你…認識我?”

說完,溪沙又警覺了起來,哪怕是隻有一隻眼裡,其間的防備之意,也不少半分。

“你是誰?”

“是我啊。”

林灣幾度哽咽,她顧不上敘舊,一點點的去解開溪沙身上的繩索。

可即使是小心翼翼的動著,林灣還是聽見了兩聲哀叫。

林灣拿袖擺擦了擦臉,看著溪沙的那刻,又蓄積起了無盡的淚水。

“是我錯了,我該早點來帶你回家的。”

“不。”溪沙搖頭,有些像自言自語一樣的開口。

“娘娘在大理寺,怎麼會是你呢,一定是我在做夢,做夢。”

溪沙閉上眼,嘴裡輕輕喃著。

“是我在做夢。”

“溪沙。”林灣低聲叫著,手裡卻沒停,解著溪沙身上的鐵鏈。

不論如何,她都要把溪沙帶出去。

鐵鏈繁瑣,林灣解了許久,才解完最後一根,而後,她扶著溪沙的肩膀道。

“你忍住,我把鐵釘拔出來。”

鐵釘是直接打進骨頭裡的,若是不拔出來止血,恐怕溪沙連皇宮都出不了,就會殞命在這裡。

她必須要把鐵釘拔出來。

溪沙沒有說話,大約是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夢,甚至於面前的人,都會一場夢。

林灣握著鐵釘的一端,咬牙往外拔著。

可是,不管她怎麼用力,鐵釘都紋絲不動。

溪沙笑了聲,慢慢的睜開眼道,“別白費力氣了,拔不掉的。”

痛苦像抽絲一樣,在四肢傳開,溪沙哽咽了一聲,痛苦的道:“娘娘在大理寺,救她。”

“不。”

林灣搖頭,她扶著溪沙的臉龐,一雙杏眸看進了溪沙的眼底。

“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是蘇幕遮,我是你的娘娘啊,你要活著,我一定能帶你出去。”

很早的時候,她以為溪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