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記憶裡,鳳鸞殿留給她最多的,就是冰冷和絕望。

陸廷沒有登基稱帝時,她和陸廷也算得上情深。

那時候的她,每日讀書跳舞,悠閒而又自在。

然而,當她穿著鳳袍,同陸廷走過八十一層高階,接受重臣朝拜後,她才明白,作為一國之後。

她必須泯去自己的喜怒。

她必須以陸廷為重,以天下蒼生為重。

她要做好第一皇后。

從那以後,鳳鸞殿不再是她的住處,而是她的戰場。

協調後宮與前朝的厲害關係。

替陸廷拉攏大臣,舉報皇家宴會,各處行宮添置東西,哪怕是在小的一件事,她都一一過問才能安心。

林灣都快忘了,那些時日,起早貪黑的生活,她是如何度過的。

心裡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厭惡這座宮殿。

就像厭惡陸廷,厭惡她的過去一樣。

大約是因為皇后菀了,鳳鸞殿裡的宮人也被遣散的差不多了。

只有一兩個打掃的,還是林灣認不出來的生面孔。

一路從前廳走到後殿。

沒有任何宮人,也不見任何的阻攔。

林灣心涼如水,冷淡的走過一間又一間的房門,最後停在了書房前。

御花園裡,品茶不曾結束。

太后同夫人小聲說著話,如意也伺候到了陸廷的跟前,只有林清看著如意笑顏如花,氣的牙癢癢卻無可奈何。

不多時,陸子晉起身道,“皇嫂,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了。”

“去吧。”

太后下巴都沒抬一下。

陸子晉的身份,不必事事都對她稟告。

尊她一聲皇嫂,也全都是看在先皇的面子上。

太后心裡跟明鏡一樣,自然不會過多的去計較。

畢竟,她如今能穩坐太后的位置,有大部分的都是因為陸子晉。

見狀,陸子晉微微頷首,從人群后退了出去。

宋義見陸子晉出來,立刻跟上道,“郡主已經去鳳鸞殿了。”

“嗯。”

瞅著陸子晉冷淡的表情,宋義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王爺,郡主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去找溪沙姑娘,能找到嗎?”

“自然是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