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衛沉聲一嘆,沒有說話。

“沒有害人之心?”陸子晉淺笑,目光卻是放在了林灣身上。

“若是沒有害人之心,本王如何得知相府的花園湖下,藏著皚皚的白骨?”

“什麼?!”林啟錯愕。

“驚蟄那一夜,發生了什麼,還需要本王提醒你們嗎?林金蓮幾次逼迫林灣,欲沉湖殺人。”

陸子晉轉過身,背影冷漠。

“林昌衛,不是本王想動相府,而是林金蓮,自己往本王手裡送。”

直到陸子晉走遠了,雲以寒和林啟都沒有回過神來。

過了許久,雲以寒才顫巍巍的問林灣。

“林灣,那個家宴上,你想說的,是金蓮想殺你?”

雲以寒回想起那一天的場景,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她早該察覺的,林灣不可能知道她們的計劃。後面林清回來,撞見林金蓮說鬧鬼,看來不是相府有鬼,而是林灣根本沒有死,這才把林金蓮給嚇到了。

當時若是她多問一句,估計林灣已經交代了,也不會造成今天的一切。

可是她沒有問,提起驚蟄那一夜,她整個人都是慌得。

是她害的林金蓮,不,不對,是林灣!

那輛馬車,林金蓮想害的不是林啟,也是林灣,是林啟好心讓林灣同坐,才連累了林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林灣風輕雲淡的開口,“若我說是,那天你們會相信我嗎?若說不是,你們又會護我周全嗎?不,都不會。”

林灣搖頭,語氣輕了起來:“我太瞭解你們了?比起你們所知道的我,我瞭解你們多千倍萬倍。送我去北文堂,林丞相想的應該不落人話柄,而林夫人你,想的應該是,老夫人回來了,能有個交代。”

“同樣的,昨日也是,不管我如何說,丞相都會為了保住自己的官職而和我斷絕關係,哪怕是你心裡清楚這件事,不可能是我做的。”

林灣抬頭,正好看進林昌衛的眼裡。

那一雙在官場上閱人無數的眼睛,此刻已然失了神氣。

林金蓮謀害林啟,明日的早朝,肯定熱鬧非凡。

林昌衛就是想到了這個後果,昨天才急切的要把她趕出相府,給眾人一個交代。

可如今呢?

林金蓮被鎮府司帶走,她被趕出相府。

只要稍作文章,便可以改寫成,林昌衛為了保一個嫡女,而故意把罪責推在庶女身上。

不僅如此,就連府中家丁,都對這個庶女百般歧視,哪怕是曾經救了林啟一命的丫頭,也被扣押在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