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灣移開視線,她才覺得身上輕鬆了下來。

“小女那時調皮,在宮裡衝撞了奉淑皇后,誰知奉淑皇后不僅沒有懲罰小女,還怕小女得罪別的貴人,特意遣貼身婢女送小女出宮。”

陸子晉握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

他慢慢的抬起頭,看向林灣,手裡的茶灑了,都未曾察覺。

“從那以後,奉淑皇后便是小女的目標,她是大援第一才女,小女自然也要勤學苦練,又聽聞奉淑皇后乃是將門出生,便特意學了一些兵法。”

林灣說完,話音一轉,又道:“小女之所以要那梧桐長琴和蕭木短笛,皆是因為想替奉淑皇后,還給景王殿下。”

“皇上,這便是小女明明出生文官世家,為何卻會《破陣曲》和做這幅畫的緣由。”

林灣最後一個話音落下,陸子晉才回過神來,把茶杯放下,拿手帕仔細擦拭著手指。

無人覺察,在林灣說出“奉淑皇后”四個字時,陸子晉心中的悸動。

“原是如此。”陸廷點頭,眼裡多了一抹深思,臉上卻是笑容不變。

“只有一面之緣,你卻為遮兒做到如此地步,福協,賞!”

福協會意,拿著旁邊的聖旨讀了一長串的名字。

“這都能行?”林金蓮終於忍不住了。

“金蓮。”雲以寒皺眉,示意林金蓮不準說話。

林金蓮不甘心的把嘴合上,又偷偷看了一眼林昌衛。

從她下來後,林昌衛一直都是正襟危坐,沒有飲酒,也沒有交談,就像一樁木頭一樣杵在那裡。

殊不知,林昌衛此時心中,五味雜陳。

棄車保帥,是他的下下策,為了保住自己的官職,他只能開口說把林灣趕出相府。

可是,陸子晉來了,卻一直沒提林啟遇害一事,不僅如此,大理寺少卿也走了,沒有拿林灣問話的打算。

種種跡象表明,可能林灣說的是真的。

林啟遇害的事,另有其人。

而他剛剛不分青紅皂白的斥罵林灣,又要去林灣族譜的名字,那不就是冤枉人嗎?

而且,林灣如今,似乎頗得陸廷的喜歡。

剛剛林湘策論第一,都沒得多少賞賜,而林灣只是一幅畫,便得了這麼多賞賜。

越想,林昌衛心裡就越發不是滋味。

福協讀完聖旨,又拿起一道聖旨,剛欲宣讀,就聽得陸廷道,“行了,改日再讀吧,林灣今日的賞賜已經夠多了,莫讓旁人眼紅才是。”

聽到陸廷的話,福協收起了聖旨。

而席間,大臣的臉色還好,那些貴族小姐的臉色,早已經黑了幾個度了。

她們倒不是嫉妒林灣得了第一,而是林灣得了這麼多賞賜。

而臉上最難看的,當屬林昌衛了,四周一群人祝賀著林昌衛虎父無犬女,林昌衛只恨不得時間回到半個時辰前,不論如何,他也不會開口說出那番把林灣趕出相府的畫。

畫技賞賜結束,文試的比賽繼續,後面幾場,林灣連奪幾個第一。

宋南南本有心去試試,最後也不得不妥協。

即使是她,都不得不承認,林灣有守擂的資格。

無人像林灣,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文試比賽結束,福協的賞賜剛剛宣讀完。

便有一個紅衣少女直衝上臺。

“林灣,聽說你文試奪了頭籌!敢不敢跟我來比一場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