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聲音雖小,但勝在靈動。

更重要的,是她主動的和陸子晉說話。

許文傑錯愕了一下,而後移開了視線。

寧憶煊淺淺一笑,同樣的沒有再開口。

林灣的意思已經很明朗了,沒有人不識趣。

陸子晉也有些訝然,不過片刻,那個驚訝被他藏進深不見底的黑眸裡,而後壓制的無影無蹤。

他沒回頭,直接道:“看座。”

侍女仔細的把林灣引過去,在陸子晉身後坐下。

陸子晉沒有讓人伺候的習慣,林灣心知肚明,說“伺候”兩個字,是為了伏低做小,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看著林灣落坐,陸廷把視線從陸子晉身上收了回來,而後問道:“福協,你確定你沒有看錯?為何皇叔至今還沒有動作。”

福協一回來,先是稟告了林灣為何去鎮府司,後又說了在大理寺看到的告示。

也正是因為此,陸廷才想著提前把聖旨拿出來,一是告訴陸子晉,他並不知曉林金蓮的事,二是想用陸子晉的手,挫挫林昌衛的銳氣。

至於聖旨,誰拿不是拿?

他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林金蓮的身上。

只是……陸子晉既然來了,也拿走了聖旨,卻半分不提大理寺的事情。

這個沉默,陸廷有些看不懂。

而且,他這個皇叔一向冷漠,就是路邊有一個人餓死,他都不會施捨一個饅頭,如今卻這般照拂林灣……

“回皇上,奴才看的清清楚楚,那告示上也寫的明明白白。”福協伏低身子,低聲道。

“奴才覺得,景王沒有動作,肯定是覺得訊息不準,且等著就是了。”

陸廷聞言,淡淡收回目光,“朕乏了,後面的事,安排人吧。”

“諾。”

不到一炷香的時辰,畫作的評比已經出來了。

宮廷畫師一共甄選出十幅畫,一一排列在戲臺上,大約是因為花會的緣故,十幅畫中,有八幅都是花。

就連林金蓮畫的鴛鴦戲水,都點綴了幾朵蓮花在其中。

“皇上,畫作都在上面了,還請皇上看看,哪一幅,能得這畫技的第一。”

畫師的話落下,一長串宮女魚貫而入,捧著畫走到陸廷面前,先讓陸廷鑑賞。

宮女走過,眾人品著陸廷的目光,而後眼也不眨的盯著那一副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