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走的?

林金蓮心裡瞬間空落落的,今天的這幅畫,她是做給沈鑑的。

可沈鑑連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林金蓮垂眸,下一刻,她抬起頭道,“臣女……”

“等一下。”

冷峻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無情的打斷了林金蓮的話。

接旨的話,誰敢打斷?

眾人齊齊看向宴會廳門口,拱橋門下,白色薔薇開的正豔,男人一身黑色長衫,臉上冰冷的神情被黑色面具收斂,略有一些冷淡。

對襟長衫,腰線收窄處都有金絲勾勒,腰間掛著一個古樸的玉佩,不顯單調,反而多了一些冷淡的韻味。

“景王到了。”

“這下有看頭了,若是林金蓮把這聖旨接了,景王也不能說什麼,可現在聖旨沒接,景王就有迴旋的能力。”

“你懂什麼?這得看看景王的態度,景王想接,開口就是了,他不想接,就是先皇在世都沒用,關鍵還是看景王的意思。”

“我倒希望景王不認,你想想,若是林金蓮成了景王妃,那朝廷上,誰還敢和林家做對?”

議論漸停,陸子晉也已經走到了花宴會廳的中間。

林灣微側眸看過去,只能看見一雙黑色的長靴。

眾人皆跪,為他一人站著。

“皇叔來了,鎮府司的事情忙完了?之前遣人幾次去請,皇叔都說沒時間,如今朕一賜婚,皇叔就來了,看樣子,朕這個聖旨,應該早點讀出來才是。”

陸廷臉上帶著笑,話裡也是一片和煦。

可林灣清楚,此時如果無人,只怕陸子晉早就已經摔東西砸硯臺了。

“本王向來不講究這些舞文弄墨的,景王府的門檻是用屍體堆出來的,皇上想賜婚,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林家的女兒,有沒有那個膽子跨過萬人屍山。”

聽到屍山兩個字,林金蓮的臉上瞬間褪去了所有神色。

一起跪著的人臉上也全是錯愕。

他們說陸子晉是劊子手,都是私下說的,如今陸子晉當眾把景王府比做屍山……豈不是等同於,陸子晉也聽見了某些傳聞?

戲臺上,福協只覺得面前一黑,下一刻,他手上的聖旨已經不翼而飛了。

宋義拿了聖旨,幾個來回回到陸子晉身邊。

陸子晉笑:“都起來吧,這個聖旨,本王替林四小姐拒了,來人,把林金蓮和她的婢女,押回鎮府司。”

“什麼?”

一群驚愕的人中間,只有林金蓮率先出聲。

陸廷也跟著挑眉問:“皇叔,這是為何?”

“景王,你是不是搞錯人了?”林昌衛抬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