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傑心裡清楚林灣的打算。

如果得了花會的頭籌,在京城裡,不說赫赫有名,起碼也是小有名氣。

屆時,整個相府便沒有人能輕視林灣。

再加之,林金蓮買兇謀殺兄長的事爆出來,相府肯定會受因此受牽連,但是林灣不會。

她可以接著頭籌的恩賞,離開林相府。

許文傑願意助林灣一臂之力,卻不想送林灣入虎口。

蘇府失火,他沒能救下蘇幕遮,遺憾了許久,今天,不管發生什麼,他都無法坐視不理,任憑林灣入險境。

“只要你讓朕開心了,什麼賞賜都可以。”

大約是找到由頭,挫了林昌衛的銳氣,陸廷心情頗為愉快。

“聽說梧桐長琴,陪了一把蕭木短笛,臣女若是贏了,皇上可否將這兩個樂器,一起賞賜給臣女?”

林灣話裡平靜,可是席間卻因為那幾句輕飄飄的話,掀起了驚濤駭浪。

“林灣……她怎麼敢?!”雲以寒抓著椅子,差點直接站了起來。

匆匆而來的林昌衛並沒有聽見林灣說的什麼,見雲以寒一副氣急了的樣子,忙道,“又是誰給我闖禍了!”

花會男賓女客都是分開的。

陸廷來了女賓這邊,作為丞相,他就去了馬場,準備等會男子的比試。

剛剛結束準備過來,就聽的人議論紛紛,說陸廷震怒,罰了他半年俸祿。

他到不在乎那點錢,他在乎的,是陸廷的態度。

今天是半年俸祿,明天是什麼?

說不定就是他的官職和他的命。

“還不都是你和五姨娘生的好女兒?”

見林昌衛來了,雲以寒語氣不順,只是礙於四面都有人,沒有大聲吼出來,只是冷冷淡淡的說著。

“林灣?”林昌衛一愣,而後看向戲臺上。

林金蓮見狀,眼珠咕嚕一轉,添油加醋道:“就是,明明什麼也不會,還說要守擂,接受各家小姐的挑戰,這也就算了,她居然還敢開口問皇上要東西。”

林金蓮說完,又小聲嘀咕道,“都是因為她,才害的爹爹丟了半年的俸祿,不僅如此,她今天還要丟進相府的臉面。”

林金蓮說的格外義正言辭。

林昌衛雖然是因為她的話才被罰,可是,她說那些話還不是因為林灣?

簡而言之,一切都是因為林灣。

如果不是林灣,她根本不會讓沈婷上臺,也不會誇讚沈婷,更不會惹得陸廷不快。

“金蓮。”雲以寒皺眉打斷林金蓮的話。

“孃親,我又沒有說錯什麼,而且,就因為她,金蓮的畫畫都不能去了,憑什麼不讓我說道兩句。”

林金蓮說完,哼了一聲,獨自坐下喝著悶茶。

林昌衛看了一眼林金蓮,又看了一眼林灣,伸手揉著眉心。

與此同時,四周的討論聲也若有若無的飄了過來。

“林灣膽子比沈婷都大,也不知道現在大話說的這麼滿,等會怎麼收臺。”

“以前沒聽過相府有個七小姐,估計今天是想出名想瘋了。”

“林丞相本來就是小戶出生,如果不是雲夫人,哪裡有他的今天,你看他在早朝作威作福的,家裡幾個女兒,把他後院都給燒完了。”

話越來越難聽,林昌衛臉上沉了下來,“好了,金蓮,你好好坐著,等會女子這邊比試結束,立馬和林湘回府。”

“不,我不要。”林金蓮嘟起嘴,一點也聽不進林昌衛的話,“我就要在這裡。”

看臺上討論的如火如荼,戲臺上卻是一片祥和。

過了許久,陸廷才大手一拍,開口道,“好,只要能讓朕覺得好,蕭木短笛,賞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