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對上的,偏偏是顧牧。

眼看著青衫小生又一道掌風襲來,顧牧夾雜著九成內力的一擊,全都聚集到拳頭上,正面迎了上來。

內力對內力,力道對力道。

青衫小生的手臂狠狠震了一下,又是一口鮮血,染紅了青衫。

而他十足全力的一擊,在顧牧絕對的硬實力之前,什麼也不是。

“怎麼會……這麼強?”青衫小生不敢置信的呢喃道:“這力道,這內力,真的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十幾歲的人身上嗎?”

已經身負重傷,青衫小生不敢戀戰,從懷裡掏出一包粉末,灑在半空中,藉著粉末的掩護,他轉身迅速地飛離。

原本顧牧是能追上的,他只是站在原地目送青衫小生狼狽逃跑。

“既然你在江南沒有出手,我也饒你一次。”

如果青衫小生在江南發動暗殺,他有把握保命,但是,對百姓的賑災不會那麼順利。

顧牧坐回馬車,馬車頂沒了,等途徑一座城池的時候,便換了一輛。

就這樣,一路回到京城。

翌日上朝,朝廷中央果然烏泱泱的跪了一大片。

既然他們愛跪,顧牧就讓他們跪著,也不叫他們起來。

兵部尚書帶頭痛心疾首道:“殿下,聽聞江南的132名朝廷命官,已經被那些災民,亂棍打死。臣認為,就算那些官員做錯了事,但對殿下還是忠心耿耿的,豈能讓他們死得這麼屈辱?”

刑部尚書也跪在地上,抹了一把老淚:“殿下,我的哥哥就那麼一個兒子,可……可就這麼死了,這是讓我哥哥斷子絕孫啊!”

“這……這可是朝廷命官啊,殿下怎麼可以這麼隨意處置……”

“殿下,您的眼裡就這麼揉不得沙子嗎?要讓對您忠心耿耿的官員,死得這麼慘……”

……

暴戾,無常。

那些文官七嘴八舌,就這麼在朝堂之上,給顧牧安上了這麼一個名頭。

畢竟事關那些官員的利益,太后黨的,站位不明確的,保持中立的,都紛紛在此刻站出來,為那132名官員申討——既然攝政王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死那132名朝廷命官,那他們呢?他們這些人,真的在殿下眼裡更有分量嗎?

都說伴君如伴虎,那他們情願是一隻溫順一點的老虎,而不是見人就咬的老虎。

“各位愛卿,是覺得本王的處置不應該?”

朝堂有進諫權,哪怕進諫與君王的意見相左,君王也不能由此給進諫者定罪,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雖然顧牧不講什麼規矩。

但這條規矩確實給了那些官員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