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還有藏起來誰都看不見我的死士,他並沒有在眾人面前出現,但是也隨顧牧前往江南。

沈靈和馬詩詩也各自帶了兩名丫鬟。

一行14個人,四輛馬車,很低調地出了京城,駛往江南。

城牆之上,有一個帶著斗笠,用黑紗遮蓋住面龐的黑袍人,注視著顧牧離開的方向。

“殿下,這是要去救災?”黑袍人用極其沙啞的聲音問道。

“怕是。”他的身後,另一個同樣帶著斗笠,用青紗遮面的小生,發出陰陽莫辯的笑聲。

那小生同樣穿著一身青衫,手負在身前,抓著另一隻手的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卻有著厚厚的老繭,看身架,是個身手極好的習武之人。

他離黑袍人有半個身位的距離:“殿下太荒繆了,兩手空空去賑什麼災,不過這反倒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極好的機會。”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黑袍人用沙啞而又陰冷的聲音道:“不要讓他活著回來。”

“遵~命~”青衫小生用陰陽怪氣的聲音拖長著音調。

毒蛇一樣的眼睛,目送著顧牧的馬車,漸行漸遠,消失在地平線盡頭。

緊接著,一道青色的身影從城牆上跳下。

踩著屋頂,速度極快地追趕上前方的馬車。

留給眾人的,只有他的殘影。

馬蹄滴滴噠。

兩日的奔波,已經到達了江南境內。

春雨入江南,煙霧從遠山一點一點襲下,覆蓋住屋簷,好一副詩情畫意。

而在這美好景象的背後,卻是餓殍遍野,百姓流離失所,無人可依靠。

“今年下了很大的雨,爆發洪水災害,百姓的莊稼,都被淹了。”

沈靈和顧牧同乘一輛馬車,她掀開車簾,看向窗外。

整個人不像平時那般不可接近,眼睛裡,有一點悲憫蒼生的情緒。

“而其他地方沒被淹的莊稼,交了官府的賦稅外,也只能自給自足。”

沈靈挑下簾子。

重新坐正身子。

悠悠的嘆了口氣:“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死很多人……就好像,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

美麗的江南,路上鋪有清脆的石板,一塊一塊都好像是精挑細選的,一樣的大小,一樣的形狀。

也曾經有美好的姑娘,打著油紙傘,走在石板路上。

湖面上,停有一葉扁舟。

這個時候,該有很多小孩,泛舟採蓮藕。

可是此刻,所有的人氣都消失了。

那些花費很多心血,很多人力,很多年月,搭建起來的建築。

只不過僅僅一個月。

承載著的那些用心生活著的人,再也不會出現了。

人生,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