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敖英還,貧僧閻提摩尼來訪。”閻提摩尼微一施禮,朗聲說道。

“閻提摩尼。”那海皇敖英還清朗朗地開口,起身下地,一甩袍袖就走了過來,盯著閻提摩尼看了一會兒,接下來說出的話險些把林聽雨驚得從閻提摩尼的肩頭上摔下來。

“你是何人?”他冷冷地問,“你肩上的這隻小蝦是打算送給本皇下酒的麼?它太小了,恐怕不夠肥美。”

我的媽呀,原來閻提摩尼和這敖英還根本就素不相識,還說什麼“有舊”。果然大和尚先前的話很不靠譜。林聽雨驚出了一身冷汗,傳音道:“閻提摩尼,你別玩兒了,趕緊帶我離開這裡。”

不知道是不是能夠聽到她的傳音,那敖英還竟是微微轉眸看向了林聽雨。

林聽雨只覺得他的目光有如一把可以剝皮剔骨的刀,此時就在她身上一刀一刀地割著,象是要剝離她的所有表象看透她的內裡。

這讓她感覺很不舒服,有一種在這個人面前脫光衣服的感覺,寒冷、恐懼等等許多複雜且不適的感覺一股腦湧上身來。

閻提摩尼悠然依舊,反問道:“既然不知貧僧是何人,海皇陛下因何會放貧僧進來相見?”

敖英還道:“‘往者往矣,來者來兮。’這句話,本皇……確實曾經聽故人說過。”說著目光卻是看向虛空,眸中神色莫名。

“哦?是什麼樣的故人?”閻提摩尼淡笑著問。

敖英還看向他,冷冷地道:“此事,與你有關麼?”

閻提摩尼道:“說是有關,卻也無關。說是無關,卻也有關。”

敖英還冷著臉道:“你們佛家的玄機,與本皇來說,閻提摩尼,你怕是找錯物件了。”

閻提摩尼道:“海皇陛下可以不必理會貧僧的玄機,貧僧此次前來,只是想把這隻小蝦託付給陛下照顧。陛下統管這無量海,想來甚少歡娛,就讓這隻小蝦給陛下解個悶兒吧。”

“你什麼意思?老孃不要當寵物啦!”林聽雨傳音朝他吼道。“況且我看這水晶宮也不少歡娛,你看這歌舞昇平的,人家用得著養只蝦來解悶麼?”

那敖英還再度轉眸看了過來。

“這位的實力太強,估計能聽到你這小蝦米的傳音。”瞳瞳道。

熬英還悠然說了句:“這好象是一隻母蝦。”

林聽雨受不了他那晶晶亮的目光,剛開始看真的象明燈,現在看陰森森的怎麼感覺好象是鬼火?幽幽的。

她移動著爪子,一弓蝦身就遊移到了閻提摩尼的身後,用爪子勾住他的僧袍,免得自己掉下去。

“陛下好眼光,這確實是一隻母蝦。”閻提摩尼說道。

林聽雨無語死了。在還沒有半點修為之前,在還沒有點亮靈魂神燈之前,在她還只是一箇中學生的時候,她就已經可以輕易就看出什麼樣的皮皮蝦是公的,什麼樣的是母的。

這海皇看出她是一隻母蝦就要被贊好眼光,那她豈不是早就火眼金睛了麼?

“如今這小蝦,貧僧就贈與海皇陛下,希望她能令海皇陛下稍解心中煩憂。”閻提摩尼說著就施了個法將用爪子掛在他身後衣領上的林聽雨給送到他的掌中,送到敖英還眼前。

敖英還卻是問道:“本皇有何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