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東皇太阿才沒有動用縮地成寸之功離開。

不過,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知道那個笨女人果然如他所料想的,象個年糕一樣跟了上來,他心中莫名地竟有種淡淡的喜意。

只是他素來喜怒不形於色,象剛才那樣露出怒意,只是想震懾一下這個蠢女人。但是他發現,對於腦子不好使的人,震懾二字貌似沒什麼太大作用,所以,他已經不想再讓別人窺視到他的心情了。

他恢復他慣常的悠然,臉上半點神色也無。他拿著修羅扇邊走邊看,忽地就聽身後的女人喊了一聲:“小心!”

林聽雨話出口的同時,已經衝上去擋在了東皇太阿的身前。

她之所以會這樣,是發現東皇太阿太專注地去看手中的修羅扇了,完全沒注意到前面有一棵幾人合抱的大樹,若任由他這麼走過去,非得跟她自己剛才一樣重重地撞到樹幹上。

只是讓她無語的是,雖然她攔在了東皇太阿的面前,並且還及時地出言提醒,可是人家壓根沒看到她沒聽到她的話一樣,腳步絲毫不停,仍舊往前走去。

東皇太阿有如一道風一樣,就這樣從她的身體穿了過去。接著她聽到身後傳來唰的一聲,轉身時就愕然不已地發現了那棵大樹竟然已經移動了位置,移到一邊去了。

小眼道:“清清,你別這麼丟人行嗎?你以為東皇太阿是你呀,你覺得這些樹有哪棵有膽量去擋東皇太阿的道?”

結果,這些樹都是有自我意識的,並且可以自我移動?!林聽雨鬱悶無比地瞭然,既然這樣,剛才那棵樹為什麼就不說讓開她,非得把她的腦瓜門都撞得生疼。

她不想想她就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居然還想讓神樹給她讓路,這可能嗎?

東皇太阿卻突地停下了腳步,看著手中的修羅扇。

“你怎麼了?”林聽雨發現他愣在那裡,忍不住問,“這修羅扇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東皇太阿心道,可是這話他才不會對眼前這個蠢女人說。

他將修羅扇合上,將之攤在自己掌心,結果修羅扇就象領會其意似的,自動飛回到了林聽雨體內。

林聽雨愣愣地看著他,修羅扇本是他之物,可是他並沒有收回去,是為什麼呢?他是不是跟葉于飛一樣,其實早就看出自己是誰,只不過他並不似葉于飛那樣性子溫和,能夠拉下臉來承認這件事?

畢竟葉于飛只是一個修煉了魔武功的凡人,而這個東皇太阿,卻是神界的整個東域之主。兩人身份實在沒有可比性,再加上他們生活的環境又存著這樣大的差異,他們的性子想來也會有很大差別吧。

正在林聽雨腦中千迴百轉的功夫,突地就見東皇太阿轉過了身,掌中竟然醞釀起澎湃無比的法力,轟然就朝她的天靈要害襲了過來。

這一變故令林聽雨大駭,臉上不自覺地變色。可是,面對神者,又是神中皇者的攻擊,她哪裡有半點反抗之力?

她也只是本借本能地感覺到對方在攻擊他,並且明顯是動了殺機,必定是要一記攻擊就要將她斬殺的,她應該閉上眼睛承受,可不知為什麼竟然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隻於她來說似乎足可擊碎天地的一掌在自己眼前不停地放大。

而那隻手掌到了她的臉前竟然就這樣停了下來,一動不再動。

林聽雨看著那隻停在自己臉前的手掌。

東皇太阿仍舊面不改色,不見任何表情。

有風吹過,具體的說,應該是他的法力流動帶起的風,吹得兩人衣襟飛起,長髮亦跟著翻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