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之下,尚曉清湊近書櫃,仔細盯著那個袋子口看起來。

某一瞬間,她的眼睛正好對上那個袋子口,赫然發現裡面似乎有一隻眼睛正在看著自己,驚悚之下,她趕緊噔噔噔地退後了好幾步,遠離了書櫃。

誰知這一後退,就踩到了她身後店老闆的腳。

“小姑娘,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店老闆扶住她問。

尚曉清覺得,這個老闆絕對有問題,這個舊書店也絕對有問題,她想逃走的,可是耳邊居然又響起那個十二三歲少年的聲音:“喂,小丫頭,你至於嗎,嚇成這個樣子?”

這一回,她終於確定,這個聲音是來自書櫃,具體的說,是書櫃裡她剛才盯著看的那捲被袋子包裹的書簡。

那袋子口仍舊一顫一顫的鼓動不已,尚曉清此時努力靜下心來,仔細傾聽,貌似還聽到了書櫃裡傳來的呼呼風聲。

“小丫頭,你怎麼穿得那麼少,是家裡太窮了嗎?你一個女人,穿成這樣,可是大傷風雅。還有你身後的那個人,他是誰?你被他摸了背,恐怕就得嫁給他了……”

少年的聲音再度響起,吐嚕吐嚕的,說了一堆讓尚曉清有些無語的話。

尚曉清終於有點明白了。這裡有問題的,恐怕是這個書簡,至於老闆和店裡的其他書是否有問題,尚曉清暫時還弄不明白。

“那個,這個書簡……”尚曉清指了指那個書簡道。

店老闆忙介紹道:“它是一部戰國時代的書簡。具體是戰國的哪一國,或者來自戰國時代的哪個時間段,尚難以考證。”

憑這書裡所寫的內容。難道這些問題都考證不出來嗎?尚曉清心道,但不想跟店老闆較真兒,她現在興起了看看這本書的興趣。

書簡捲成的筒內居然可以看到一隻眼睛,而且書卷里居然還傳出少年說話聲音,這實在太讓正處於愛好冒險的青春年代的尚曉清好奇了。

“我可以看看這本書嗎?”尚曉清問。這本書的租金是五百塊一個小時,要是她想帶回家看,就要交納五千元的押金。每天的租金也足有上千塊。

可是,只有一萬塊錢的尚曉清居然想下血本,將這卷書簡仔細地研看一番。

店老闆居然沒因為她是個學生、很可能根本就拿不出太多的錢來而拒絕她。而是趕緊開啟書櫃的鎖,將這個書簡拿下來交給了她。

“那個,我可以拿回去看嗎?”尚曉清又道,“不過我沒帶那麼多現金。可以劃卡交押金麼?”

店老闆很利索地點了點頭。道:“可以。跟我來吧。”

“我可能只租一天,租金要什麼時候交?”尚曉清又道。

店老闆忙道:“不急。那個,這卷書你可以慢慢看,不著急還的。我看你是個學生,租金就不收了。”

店老闆的態度讓尚曉清有些奇怪,這部古卷如果是戰國時代的,應該很值錢才對,店老闆居然不收租金。真是奇事。

可是尚曉清很急於知道這部古捲到底有什麼貓膩,居然會傳出一個少年說話的聲音。而且書卷內居然會藏著一隻眼睛,所以很快就放棄對店老闆態度的糾結,注意力都轉移到那拿在手中的古捲上了。

說實在的,今天這個事,要是個成年人遇到可能早就被嚇到了,但是象尚曉清這樣正值青春年少的中學生,則對這事充滿了各種好奇與幻想,連店老闆刷了她的卡後、見她離開時的詭異表情都沒注意到。

她更不知道的是,眼見她轉身出了店,拿著那個書卷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店老闆長出了一口氣,也不知給誰掛了個電話:“喂,老李啊,我跟你說,上回找你請的法師不用了,我覺得我這屋裡的髒東西已經被請走了。我決定立刻搬家,店也換到另一條大街去……”

敢情這個店老闆一早就發現他祖上傳下的古書中有些問題,只是苦於不懂行,也不知道是哪卷書有問題。今天尚曉清在看這些古書時神態異樣,就引起了店老闆的注意。

這店老闆可說是閱人無數,尚曉清又只是個學生,絲毫沒有心機,店老闆很快就發現這個女學生可能跟那個一直在店裡的“髒東西”打上了交道。

因此上,店老闆本著寧肯捨棄一本古卷也要把髒東西送走的宗旨,讓尚曉清交了押金,然後也不打算讓尚曉清有機會把那部有問題的古卷還回來了,直接搬家走人。

尚曉清還不知道這店老闆打著“送鬼”的主意,讓她把古書卷拿走了。她將古卷放在書包裡,回到家就立刻把自己關在屋裡,拿出那個古卷,將之從專門放置古書簡的袋子裡取出來,將古卷開啟。

讓尚曉清驚訝無比的是,這古捲上的字她竟然一個都不認識,她猜測應該是不知什麼年代就已經廢棄不用的古體字。

尚曉清因為初中剛畢業,對於古字涉及得極少,根本就認不出這些古體字是什麼。

可是林聽雨得了她這方面的記憶,就發現這些“古體字”根本就不是哪個年代的文字,而很可能是一種有特殊效用的符紋。

當時的尚曉清認不出這書簡上的字,她甚至自己拿著書簡的方向是反是正都不知道,瞪著攤開的書簡半天,忽然靈機一動,便將書簡上的這些字臨摹了一些,然後將書簡再次捲了起來。

她用一隻眼睛對著書卷中間露出的約手指粗細的空隙仔細看了過去。

她並沒有看到什麼少年,也沒象先前那樣看到一隻眼睛,而是看到了一個類似古代簡樸石屋的房間。

等了半天,尚曉清也不見書卷那頭有什麼人出現,只是一個空空的石屋,看起來似乎這個書卷正被放置在這間石屋內,所以她只能看到石屋的一部分。

“喂,小孩兒,你還在那邊嗎?”尚曉清對著書卷中間的空隙喊了一句,然後生怕那頭有人說話她聽不到一樣,趕緊將耳朵貼緊了那個空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