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蔓珠莎華祭（二）(第1/2頁)

洛華濃流血過多，體乏虛弱，吃飽喝足以後不久，不知不覺靠著大石睡著了。再醒來時，天已大亮，昨天晚的那個石雨已經不知所蹤。

不過，不遠處的那個火堆看起來是早被踩滅的，想來那個石雨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

洛華濃感覺體力也恢復了不少，便起身離去。當時的她並沒注意到，她身後的那塊大石居然已經碎成了兩半。

不久後洛華濃便找到了東華帝君率領的仙人隊伍。她聽說東華帝君已經收服了那隻妖怪，他們勝利完成任務，可以迴轉界了。

迴歸界的途，洛華濃偶然聽一個仙人提起，妖怪嘍囉也被戰鬥衝散，他們分頭往四處追擊，有一個仙人斬殺的妖怪嘍囉有一個石頭小妖，小妖的手，虎口處有老繭，可能是常年練劍所留。

這讓洛華濃心一動。

她想起昨晚的情景

“要吃麼？”石雨問，將串在竹籤的地瓜遞過來給她。

那時候，她看到石雨的虎口有老繭。

洛華濃沉默。她猜想，只怕在這次仙人剿殺妖怪的行動，那個曾經救過她的石雨已經身遭不測。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老是閃過石雨將食物遞給她時的情景，還有他說那句“有什麼好笑的事嗎”時，那始終不變的一臉嚴肅的表情。

若干年後，洛華濃因為犯錯被玉帝責罰，毀去仙體重入輪迴。在前往奈何橋的途，她在黃泉河邊駐足，眼前還不自覺地閃現出石雨遞給她食物時的情景。

黃泉河水滾滾而流。而在黃泉河邊。遍地生長著赤紅的蔓珠莎華，似血，又似火。傳說，蔓珠莎華，花開時不見葉，葉落才有花開，所以。花與葉。生生錯過，永世不得相見。

洛華濃在這裡偶然駐足，不期看到這滿地的赤紅蔓珠莎華。突兀地在腦甦醒了許多前世的記憶。

不光是她為洛華濃那一世，還有在此之前的許多世。

她記起她曾經在那塊大石邊，不知多少世，不知多少次的路過。她記起。她曾在那塊大石邊吐血而死，血濺大石之。她記起。她曾是一條在大河暢遊的魚兒，吃過無數的魚蝦，可為什麼有一隻小蝦，會那樣的悲傷？

她記起。她曾是一隻在山奔跑的山羊，吃遍山坡的草。其有一株小草，也曾透出那樣的悲傷？

……

終於。她看到一個男子的魂魄站在奈何橋，說“我情願再不為人。也不願忘記我和她的一切。如果沒有了這份記憶，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找到一份同樣深切的愛。”

洛華濃雖然早聽說，蔓珠莎華可以喚醒死者生前的記憶，但，沒想過她會被喚醒許多的前世記憶。並且，有些情景她明明沒有參與，但，此時此刻，她仍舊象是親眼看到這些情景一般，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記憶裡。

她猜想蔓珠莎華喚醒死者生前的記憶，很可能也是因人而異。

她被送了奈何橋，詢問孟婆，那個男子在哪裡。她現在已經知道，那個男子是曾經救過她的石雨。